“他的手腳怎麼樣?”斯米爾諾夫問道。這位上校懂得一些有關凍傷的知識。
“那個我們倒不擔心。”詹姆森回答說。“我們給他把手指、腳趾全都包上了棉花,以防浸壞。如果過兩天他能活下來,會出現庖疹,可能還會損壞一些什麼組織,但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問題。你們知道他的名字嗎?”佩奇金迅速地轉回頭去。“他來到時身上沒戴任何身份證明牌,衣服上也沒有艦名。沒有錢包,沒有身份證,口袋裡連一個硬幣也沒有。這對給他開始診治倒是無所謂的,但是,如果能看到他的病歷,我會心裡踏實些。如果能知道他對什麼過敏或還有什麼潛在病情,那就好了。我們不希望他因為對藥物過敏而陷入休克。”
“他穿的是什麼?”斯米爾諾夫問道。
“橡皮的海上救生服,”詹姆森答道。“感謝上帝,找到他的那些人沒給他脫下來。他一到,我馬上給割開拿下來。裡面是襯衫、褲子、手絹。你們的人不戴身份證明牌嗎?”
“戴,”斯米爾諾夫回答。“你們怎麼找到他的?”
“我是聽說的,那純屬運氣。一艘驅逐艦的一架直升機巡邏時發現他在水中。他們機上沒有救援器具,只好用海水染色劑在那個地方作了記號然後回艦。一個帆纜軍士長自告奮勇去找他。他們把他和一個救生筏筒裝上了直升機飛了回去。驅逐艦急忙向南隨行。軍士長先將救生筏踢下去,然後自己對著筒子跳下去。倒黴的是他把兩條腿都摔壞了,但他還是千方百計地把你們那個士兵拉進了救生筏。一小時後,驅逐艦把他們救了上去,然後直接用飛機送到這裡。”
“你們那個士兵的情況怎樣?”
“他會好的。左腿情況不是太壞,右腿脛骨碎得很厲害,”詹姆森繼續說。“得幾個月才能好呢。暫時跳不成舞啦。”
俄國人認為,這些美國人是有意把他們士兵的身份標誌除去的。唐姆森和泰特則懷疑這個人可能想叛逃而是自己把身份標誌搞掉的。他脖子上有一條紅的印痕,說明曾用勁扯掉什麼。
“如果允許,”斯米爾諾夫說,“我想看看你們計程車兵,當面道謝。”
“當然允許,上校,”泰特點點頭。“你真周到。”
“他一定是個勇敢計程車兵。”
“水兵盡份內責任罷了。你們計程車兵也會這樣做的。”泰勒心中卻想,這可就難說了。“先生們,我們之間有分歧,但是海水卻不管這些。大海——嗯,她可不管我們懸的是什麼國旗,一律吞沒。”
佩奇金回過頭來,透過窗子使勁看,想看清病人的臉。
“我們能看看他的衣物嗎?”他問。
“當然。不過也看不出什麼。他是個廚師。我們只知道這點。”詹姆森說。
“廚師?”佩奇金轉過身來。
“監聽錄音帶的軍官——顯然,他是位情報官員,對不對?他看到他襯衫上的號碼後說,這是廚師的號碼。”三個數字表明這個病人曾是港內值勤人員,而他的戰鬥崗位是損害防控。詹姆森不懂,俄國人為什麼要把他們計程車兵都編上號碼。難道是為了確定他們不可越職嗎?他注意到,佩奇金的頭快碰到玻璃窗格上了。
“伊萬諾夫醫生,你是不是想親自照料一下這個病人?”泰特問。
“允許嗎?”
“允許。”
“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佩奇金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同他談話?”
“出院?”詹姆森彈了下手指,“先生,要他不到一個月就出院唯有一個辦法,就是把他放在救護箱裡。至於是否能恢復知覺,那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夥子可是個重病號啊!”
“可是我們必須同他談話!”這個克格勃人員不滿地說。
泰特不得不衝著他說:“佩奇金先生,我懂得你的心情,想同你們計程車兵交談一下——但是,他現在是我的病人,有礙於他的治療和康復的任何事情,我們都不會去幹,再說一遍,決不會去幹。我是奉命飛到這裡來處理這件事的,他們告訴我這是白宮的命令。嗯,詹姆森醫生和伊萬諾夫醫生將會協助我,這很好,不過,這個病人現在由我負責,而我的任務就是要使他活著、健康地走出這所醫院,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你們在這裡會受到歡迎照顧的,只是這裡由我說了算。”泰特停了一下,外交可不是他的擅長。“告訴你們,你們想輪流坐守在旁邊,我沒意見。但是你們必須遵守規定。就是說,先得洗乾淨,換上消毒衣,聽從值班護士的吩咐。夠公平的了吧?”
佩奇金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