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
可是後來,事情脫離了沈摯的掌控。
宋傾城因為他,進了那個地方,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
深夜,可能是喝多酒,沈摯回想起很多往事。
像是把自己的前半生都過了一遍。
懷裡是牢牢抱著他的陸韻萱。
沈摯從來沒有真正愛過陸韻萱,開始就別有意圖,後來更不可能投注更多的感情。
現在聽著她放柔的聲音,得知有了孩子,沈摯沒有絲毫動容,感覺自己像個空心人,然而,想起那個陪伴他多年的女孩,麻木的心還是隱隱疼了一下。
……
大年初一,宋傾城睡到九點才起來。
睜開眼,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宋傾城揉了下眼睛,用手後撐著坐起身,手掌卻摸到什麼東西。
涼涼的,像是一張紙張。
她低頭去看,發現是一個紅包。
很薄,拿在手裡也沒分量。
凌晨睡覺的時候,她倒是沒注意枕頭下有紅包。
宋傾城見紅包沒有封口,出於好奇,她開啟看了看,發現裡面有疊百元鈔票,全新的,二十張左右。
剛用手拿出來,一張夾在鈔票裡的紙條掉落在被子上。
宋傾城把紙條撿起來。
上面有行字,是用筆手寫出來的。
——“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宋傾城看懂後面兩句,是思念之意,至於前一句,她拿過手機查了查,意思是——採蒿的姑娘。
這句文言文翻譯後,就是說:“採蒿的姑娘,一天看不見,好像時間有三個秋季那麼長。”
宋傾城注視著,認出是鬱庭川寫的字。
那一筆一劃,峰迴路轉,好似突然就生動起來。
看著紙上的這句話,她彎起唇角,姑且把這個當做是委婉的表白。
當下,宋傾城已經認定這是給自己的紅包。
鬱庭川應該是起來後放到她枕頭下的,具體什麼時候放的,她的的確確不知道,三十幾歲的男人可能不好意思說這種情話,所以想出這麼一招。
宋傾城捏著紅包和鈔票,心情一如外面明媚的天色。
至於那些鈔票,她數了數,統共有二十三張。
她很快就明白過來——
按農曆來算,過昨晚,她又長大一歲。
今年,她剛剛好二十三歲。
……
宋傾城起床洗漱,換好衣服下樓,小洋樓裡不復昨晚的熱鬧,家政阿姨正在餐廳和客廳收拾,餐桌上有不少吃剩的早點,想來是鬱家其他人都起來了。
許阿姨先看見宋傾城,去廚房給她盛了碗還熱著的泡飯。
宋傾城不挑,和著醬菜開始吃泡飯。
從許阿姨的話裡,宋傾城得知,其他人大多回去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像鬱菁四姑姑一家子,得去外市男方的家裡住段日子,付敏早早的去了醫院,不放心丈夫冷冷清清的在病房裡,鬱明蓉母子倆大清早趕飛機去國外度假,鬱明惠和鬱菁還在樓上睡覺。
至於鬱林江和鬱承業,許阿姨沒有提及。
宋傾城心想,根據鬱菁昨晚的說辭,父子倆恐怕去了鬱承業的母親那裡。
宋傾城快吃完早餐的時候,鬱庭川也從外面回來。
“起來了?”他問。
宋傾城點點頭,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出過門,以前在陸家的時候,每當大年初一,陸錫山和葛文娟會去拜訪一些人,以鬱庭川的身份,逢年過節要親自去走動送禮的人不會多,但肯定也有那麼兩三個。
用過早餐,鬱庭川帶著宋傾城離開老宅。
車裡,宋傾城像是不經意的從口袋裡拿出那隻紅包。
“早上在床上撿到的。”她說著,把紅包往鬱庭川面前晃了晃:“不過裡面只有兩千三百塊,想不想認領?”
鬱庭川笑,視線專注著路況:“兩千三還嫌少?”
“比起你給鬱菁的,確實少了點。”
宋傾城答得煞有其事。
鬱庭川說道:“那回去再給你補個大的。”
“……”宋傾城唇角微微彎起,不是真的計較紅包裡的錢多少,不等她再說話,鬱庭川的手機響,有人來給他拜年,一個電話來了,接下來連續好幾個電話,有請他吃飯的,也有問公事的,一路上手機幾乎沒有停歇過。
那張紙條的事,鬱庭川不提,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