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趁嚴大人出門接小旭回家的功夫,冬寶慢悠悠的說道:“我給我爺奶送年禮的時候,剛開始倆人咋都不出來,後來我喊了二嬸出來接年禮,我奶才坐不住出來了。我臨走時,還一個勁的說嚴大人的壞話,說嚴大人看上的是咱們的作坊鋪子,將來要謀奪了去,不如請我三叔來給咱們管事啥的,我沒搭理她就走了。”
李氏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有些氣上火了,“你爺奶……那就從來不盼著咱們娘倆好過,幾輩子的仇人也沒她這號的!平時沒短她吃沒短她喝,對他們仁至義盡的,他們沒個老人的慈愛樣子……她就是恨咱們!”
冬寶笑了笑,“你生啥氣,我都不生氣,當沒聽見就是了。”她挺清楚黃氏一家人的想法的,一是因為冬寶是個閨女,李氏沒能耐給宋家延續香火,所以這兩個人是彌天大罪,要兩個人付出所有都不夠還欠宋家的賬的,而倆人有錢後居然不認罪還債,簡直是太壞了,這仇比海深啊!二是因為宋家已經習慣了宋楊和李氏兩個人的奉獻了,宋楊去世後,奉獻的責任就落到了李氏和冬寶肩上,他們理所當然的要求,李氏和冬寶要像宋楊一樣,為了宋家而付出全部。
當這些他們認為理所當然的要求不能被滿足時,可想而知會是多麼的憤怒。
“哎,你奶不是說你三叔在安州給人當大掌櫃嗎?還來咱們這鄉下小作坊當啥管事兒的啊?”李氏撇了撇嘴,眉宇間多有不屑。
冬寶嘿嘿笑了笑,自從他們從安州回來後,大家都知道了宋柏其實只是在一個小糧油鋪子當打雜的小夥計,真是虧死供他讀這麼多年書了。聽秋霞嬸子說,宋柏託人捎信,說今年過年鋪子忙,他走不開,就不回來了。
一個小夥計有什麼忙的走不開的?無非是怕過年回去宋二嬸幾個朝他要錢,他拿不出來丟人,當初誇口當大掌櫃的牛皮不就吹破了?
冬寶想起了宋家人,便有些不滿的說道:“你給宋招娣那種人添妝幹啥?好心給她撐門面,她還不領情,不是嫌少就是說咱們不安好心。”
“咋不安好心?”李氏詫異不已,“咱好心給她添妝,咋就成不安好心了?她親爹孃也不見得給她添銀首飾吧!”
冬寶小聲說道:“我猜她是看不上王小寶,嫌人家有毛病,我一說來添妝的,她就惱的要哭似的。”還有一句,冬寶沒藏在心裡沒說,宋招娣再這麼下去,遲早出事不可,被婆家嫌棄退親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沒見大榮的妹子楊小紅,現在還沒說到一個可心意的婆家,要是女孩被退了親,那就只有低嫁了,嫁的能有多低,一看運氣,二看爹孃的狠心程度。
李氏嘆口氣,“成親找物件哪有十全十美的……招娣以前也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你二嬸剛生了大毛,一家子人把大毛當寶貝,你二叔二嬸都顧不上管招娣了,她就跟著我一起睡了幾個月,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事,當時你們倆,一個睡我左邊,一個睡我右邊,就跟我有倆閨女似的,那時候招娣又乖又聽話。哎,跟著你二叔二嬸那樣的人,再好的孩子也學歪了……”
冬寶包著手裡的餃子,沒有吭聲,李氏屬於那種心太良善的人,前有單良,後有宋招娣,凡是她帶過的孩子,她都默默付出過母愛,並且盡力想照顧他們。至於那些人領不領情,李氏也不計較太多,反正自己心意盡到了就行了。
等到臘月二十八的時候,王聰派了豆腐坊的大掌櫃跟著來拿豆腐的夥計過來了,給冬寶送來了八百兩銀子的分紅。
銀子裝在一個木頭箱子裡,沉甸甸的,此刻太陽還未升起,燭光照耀下,銀子在箱子裡閃耀著漂亮的光澤。
冬寶高興開心之餘也不免驚訝,謝過大掌櫃後,問道:“這個月怎麼這麼多?”
大掌櫃笑道:“宋姑娘有所不知,年年都是臘月裡生意最好,各大鋪子的東家宴請掌櫃夥計,還有運河上跑船的漕幫也要請船老大們吃飯,咱們豆腐坊又打出了名氣,這個月生意很是不錯。”
冬寶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就是在現代,各個企業年終的時候也要請員工們去吃喝一次的,再搞個抽獎啥的,拉攏激勵員工明年繼續努力。
這八百兩銀子連同前幾個月的總共有一千七百兩,這些都是豆腐坊給冬寶的分紅,並不包括作坊和鋪子的盈利。作坊和鋪子的盈利這半年多下來,分到冬寶這裡的大約有個三百兩左右,冬寶將這三百兩分成了三份,她一份,李氏一份,小旭一份。
不管怎麼說,嚴大人堅決不肯要小旭的那份紅利,說男子漢大丈夫理當自己掙錢,但冬寶堅持把她分給小旭的那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