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乾脆的搖了搖頭,笑道:“謝謝大哥再過來一趟,我不賣了,回去給我爺泡藥酒喝。”
夥計一聽,知道自己白跑了一趟,便沒了好臉色,轉身就走,呿了一聲嘟囔道:“靠張長蟲皮就想發財?”
等夥計走了,李氏才拉著冬寶問道:“寶兒,那掌櫃開了一百個錢,咋不賣啊?他先前只出二十個錢,怕這一百個錢就是最高價了。”
眼看夥計頭也不回的走了,李氏心裡遺憾的不行,原本胖掌櫃出二十個錢已經讓她驚訝了,後來更是沒想到一條長蟲皮能賣一百個錢。
冬寶笑著拉著李氏往前走,李氏雖然性子軟,但有個優點,她很尊重自己的意思,不搶在女兒前面拿主意,這在父母為天的古代是極為難得的,看看黃氏就知道了,在宋家是至高無上的女王,只要心裡不爽快,逮誰罵誰。
“娘,我瞧著那個胖掌櫃做生意不實誠。”冬寶回頭看了看遠處飄蕩在空中的藥鋪幡旗,“先是欺咱們倆不懂行情,使勁壓價,後來見咱們鐵心不打算賣了才抬價,一抬就是抬五倍。這人心太黑,咱們先去別處問問價錢,不還有家藥鋪麼?要是不比他家高,咱們再回來賣給他。”
李氏點點頭,心中激動期待之餘又有些擔心,“要是咱回來,那胖掌櫃不肯再出一百個錢了咋辦?”更或者是再嚴重一些,人家嫌她們不識抬舉,不要了怎麼辦?不是空歡喜一場。她頭一次出來賣東西掙錢,還是懷疑這蛇蛻到底能不能賣上價錢,要是真能賣錢,以前他在田間地頭荒草叢裡見過不少長蟲褪下的皮,沒當回事,真是可惜了。
“他都讓夥計追出來問了,肯定是想要的,別擔心。”冬寶說道,只要一說起生意上的你來我往,冬寶眼睛就一陣陣的發亮,這些都是當年她跟著爸爸走街串戶賣豆腐總結出來的經驗,別人想不想買,嫌不嫌貴,別聽他嘴上怎麼說,只從一些小動作小細節上就能看得出來。
李氏找了路邊賣菜的大嬸子打聽了下路,去了另一家藥鋪,人沒有第一家藥鋪人多,掌櫃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漢子,看了看冬寶帶來的蛇蛻,又看冬寶是個長相討喜的小姑娘,態度先和氣了幾分,笑道:“一百個錢。”
冬寶搖了搖頭,“大叔,我們剛問過了,鎮那頭的藥鋪一開價就是一百五十個錢哩!”
年輕的掌櫃笑了起來,白白淨淨的圓臉,笑起來露出兩個酒窩,長相頗為喜氣,搖頭道:“小姑娘莫騙人,這白蛇蛻雖然稀罕,可也不是什麼名貴東西,切碎了跟那黑蛇蛻花蛇蛻一樣的用,我最多給你開一百三十個錢,如何?這個價錢你虧不了,賣不賣?”
冬寶心裡快速盤算了下,估計一百三十個錢算可以了,況且鎮上就兩家藥鋪,不賣這家,再回胖掌櫃那裡,說不定他還會壓價,一百個錢都賣不了。蛇蛻是白撿的,也不要成本,賣多少都是賺的。
“賣!”冬寶點頭。
年輕掌櫃將蛇蛻交給夥計拿去了後面,自己則拿了一吊錢和一把銅錢過來,先給了冬寶一吊錢,又從零散的銅錢裡數了三十個給冬寶。他早看出來這對母女中做主的是這小姑娘,便沒把錢交給大人。
來這裡這麼久,冬寶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錢幣,這個時代的孔方兄和前世古代的銅錢相差不大,只是錢幣上印的繁體字冬寶卻不大認得,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翻來覆去的看。接過錢後冬寶又數了一遍,確認沒錯後和掌櫃的道了謝,拉著李氏出了藥鋪。
藥鋪走出去不遠便是一家賣點心的鋪子,離的老遠都能聞到鋪子裡飄出的甜香味道,冬寶嚥了咽口水,缺油少肉的日子讓她什麼都饞。
“娘,咱們還去大舅家嗎?”冬寶問道。
李氏看看天邊的太陽,時間還早,便點頭道:“去,去看看你大舅咱們就走。”
“那給大舅買點東西帶上吧,咱們現在有錢了哩,這麼多年了,也該給大舅送點禮物了。”冬寶笑嘻嘻的說道,
李氏原本覺得好不容易賺了這點錢,要放起來不能亂花,她自嫁到李家,嫁妝一點點被消磨光後,手裡再沒拿過一文錢了,如今一百三十個錢在手裡,她有點不安,然而冬寶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她,這麼多年了,她也該買點東西孝敬自己大哥了。
“這錢……得給你奶吧?”李氏猶豫道。宋家的規矩便是兒子掙回來的錢,包括媳婦走孃家拿回來的東西,都得交給黃氏,沒有私房錢這一說。
冬寶皺起了眉頭,“這錢,咱就不給奶了。娘,咱倆手裡不能一點錢都沒有,太不方便了。”手裡沒錢的滋味真不好受,活著沒底氣,黃氏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