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到床上,薛霖忍不住回憶曾經的生活。
“薛霖,薛霖?跑哪兒去了這孩子!”偌大的教學樓裡迴盪著周行的大嗓門兒,他已經在薛霖平時待的幾個地方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人。
走到樓道的時候看到樓下幾個扎堆的學生,於是衝著他們喊道,“你們幾個,看見薛霖沒有?”
原本還在說說笑笑幾個人被頭頂傳來的一聲斥責般地詢問嚇得不輕,抬頭一看居然是武校的冷血殺手--周行教練,更是讓他們幾個不敢開口,見他瞪著自己一行人,終於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剛剛我們在器材室那邊兒好像看到他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周行興沖沖地下了樓,剛要邁開步子去器材室,卻注意到那幾個人畏首縮腦地望著他,這讓原本就因為找不到薛霖而升起來的火瞬間點燃,“在這兒幹嗎呢?沒事兒幹了是吧,去給我跑十公里去,等會兒我過來監督!”
“臥槽,周冷血還是不是人啊,才剛結束訓練啊!”幾個人也是看到周行走遠確定聽不見自己說話這才敢開口抱怨。
“要不然別人叫他周冷血,周扒皮?”
“真他媽變態了,我真受不了了,遲早有一天讓他收拾死!”一邊說著一邊抬腳踢了一腳周圍的空氣。
“行了吧你,你可別忘了,老周手下還有一個跟了他六年的人呢,人怎麼沒死呢?”
“薛霖?他那是有精神病,正常人誰能受的了周扒皮?”
“你別亂說,什麼精神病?真的假的我們都不知道還是別瞎說。”
“當然是真的,我聽之前的學長說,薛霖以前還出去參加過比賽,結果他在幾千人的大比賽上犯病了,鬧得那個比賽差點兒沒繼續舉行下去,聽說,當時警察和120都來了。”
“我的天呢,這麼嚴重?”
“是啊,不過,該說不說,他是真的厲害!雖然他很少上公開課,但是聽其他人說,就現在咱學校估計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你忘了學校前兩天壓下來的那事兒,不就是薛霖把咱學生會會長打了!”
“陳齊?就之前在青年聯賽拿冠軍那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好像就是宿舍剛一熄燈就聽見廁所裡有人喊著打架了,我宿舍離那個廁所近,我去的時候就見薛霖暴怒著一張臉,眼神裡殺氣騰騰的,拳頭握得感覺都能捏碎骨頭,當時陳齊就已經在地上躺著在那兒叫了!”
“然後呢?發生什麼了?”
“然後就是,一聽說他被打了,他宿舍的人還有他底下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就是咱學校外出比賽武術隊的人,反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描述,現場就是一個刺激,一打八,關鍵還打贏了。”
“我去,這麼厲害?”
“對啊,你沒看那天120來了幾輛車呢!”
“不是說薛霖也被拉走了嗎?”
“拉走了,不過不是被打倒的,是自己打完那群人之後,自己撞牆把自己撞暈的。”
“那最後呢?”
“我也不清楚了,好像是賠他們那幫人錢了。”
“我去,這麼牛逼?”
“是的,也就是因為精神方面有問題所以才一直沒有出去比賽過,要不然這麼厲害什麼比賽贏不了?而且,你知道教練剛剛找薛霖幹嘛嗎?”
“幹嘛?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前兩天在辦公室聽到老周和薛霖他爸打電話,好像是安排薛霖離開武校的事兒!”
“為什麼?”
“沒聽清,”
“行了行了別八卦了,沒聽見老周說一會兒來監督嗎?被他逮到吃不了兜著走!”
“啊啊啊啊,我真是煩死他了!”
“走吧你!”見同伴還不走,其中一個人連忙回頭拽住他的胳膊朝前跑去。
“薛霖?薛霖!趕緊出來!”
“躲什麼躲?男子漢大丈夫跟個娘兒們一樣?”
“滾出來!”
教練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但是薛霖藏在訓練室架子後邊兒的角落裡捂著耳朵滿眼冷漠。
對於自己要離開武校的訊息,周行上週就和他說過了,一則是因為自己又打傷了同學,醫生懷疑他暴力傾向太嚴重已經不再適合在這兒繼續訓練,另一方面是周行說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年限到了,畢竟他從進到這個學校到現在,已經大概有11年了吧!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訓練室的門被徹底大開。
“躲這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