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多重人格也不只發生在童年,之後的任何年齡段都有可能發生,也不只是因為童年陰影,也可能是因為之後生活中的巨大創傷或長期抑鬱。”
“那他為什麼認識我們?”
“多重人格之間記憶不是完全隔離,副人格有可能擁有主人格的全部記憶,而主人格不知道副人格的記憶。”
聽完楚醫生的話,楊帆差點兒癱倒了地上,她從來沒想過薛霖會這麼嚴重。
“為什麼?為什麼我兩個孩子都不能健康過一輩子?我到底造了什麼孽!”楊帆滿臉絕望地哭喊。
“那就沒什麼治療方案治好嗎?”薛海連忙問道。
“目前沒有針對dId的治療藥物,只用一些其他藥物來減緩特定的症狀,比如嚴重的抑鬱或焦慮。對dId的治療過程包括三個階段:穩定化,創傷應對,融合。但這個過程往往需要持續漫長的時間,最後能否被治癒也很難確定,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每個人對“治癒”的定義也不一樣。
有些人希望能夠找到控制其他交替人格的方法,達到自認為的健康狀態就好,他們希望這些人格能夠幫助他們處理生活的困難和創傷的記憶,他們希望找到以多重身份好好生活的辦法——這是可行的。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將所有的交替人格融為一個健康的人格才是他們希望的,但這非常困難。
有些時候,dId患者能做的就是接受自己患有dId的事實,並試著和這些人格共同生活,他們要學習如何更多地掌控自己在人格間的轉換,如何讓多重人格不擾亂自己正常的生活,一種全新而獨特的生活方式。”
楚江漢說得話很清楚,這種病根本無法治療。
“那……薛霖會永遠都醒不過來嗎?”
“不同的人格在交替掌管身體時要進行轉換。這種轉換往往是透過外界環境的觸發,所需的時間可能是一瞬間、幾分鐘,也可能是數天。”
“那就是他還能醒過來?”
“這個不確定,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等到某個契機到了他可能就自己醒過來了。”
“哎,愣什麼呢?”許霂打飯過來放在薛霖的桌前。
“啊?我愣了嗎?”被打斷思緒的薛霖有些懵地看向許霂。
“眼睛都直了。”
“呃,幹嘛不出去吃?食堂的飯不怎麼好吃。”薛霖看了一眼桌子上不怎麼有食慾的土豆燉雞塊,魚香肉絲還有醋熘白菜,以及許霂盤子裡的幾樣菜,實在提不起興趣。
“那也不能天天出去吃,吃點兒吧!”
“嘖嘖嘖,你看這是啥?”本來就沒啥胃口的薛霖筷子還沒夾起來菜,就在土豆裡看到一根鐵絲,五官都聚在了一起。
“你以為哪兒都像家裡那麼幹淨?外邊兒飯店裡說不定更髒!”許霂用筷子夾走了他筷子上的鐵絲,“別挑剔了你!”
聽著許霂的話,薛霖只好再次提起了筷子,一般情況下,只要飯裡沒毒,沒往裡邊兒夾一些噁心人的東西,他都吃得下去。
“哎,你覺得我最近……有什麼不一樣的嗎?”薛霖吃著飯抬起眸子看著埋頭乾飯的許霂問道。
“不一樣?話多了算嗎?”許霂也沒抬頭直接回答。
呃……這個回答可真是……為什麼和那個執拗的醫生老頭的想法一樣?
難道,比起那個人,他真的話就那麼多嗎?薛霖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如果再多一點,那就是熱情,自信。”
“真的嗎?”
“比以前待人熱情,不止是我還有其他人,以前你都不搭理其他人的,更別說和不認識女生說話吃飯了在一起了!”許霂故意加重了語氣,“說話做事非常的爽快,不扭捏。”
“那你喜歡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薛霖放下了筷子,極其認真地看著許霂的眼睛問道。
“最起碼以前你不會有那麼多的桃花,現在那麼多女生給你情書禮物!”許霂忍不住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我以後再也不搭理她們了,我發誓!”
“好了,誰讓你發誓了?雖然以前也很好,但是我更希望你比現在更自信,更樂觀,更快樂。”
聽到許霂的話,薛霖臉上皺起的紋才慢慢舒展。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我,也不是一模一樣的我,就是一樣的臉卻不是同一個人,就像現在與之前,是有差別的像兩個人一樣,你能認出來我嗎?”他說的時候有些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