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托盤打翻,幾分鐘後來了一位身高體壯的男醫生,面無表情地直接過來讓護士將他再加束帶,然後強行抽血。
一連抽了好多管才停下來。
他們又在肘關節抽了一次血,護士應該是很不專業的那種,插針沒插好,加上長時間被綁著,薛霖只覺得肘關節一直都很痛,伸展不開,好像廢掉了。
他終於是累了,不再白費力氣了,死氣沉沉地躺著。
“我要上廁所。”
“你可以在床上!”
“我要上大號。”
護士和護工對視了一眼之後,給他鬆綁。
肥大的病號服在他身上卻合身的很。
他順從地跟著護工朝房間的廁所走去,可是下一秒就推開護工朝門口衝去,但是他沒想到門是鎖著的,他不停地用拳頭打病區的玻璃大門,打了十幾下,幾乎把手骨打骨折……
照顧薛霖的護工是個壯年,再加上護士也是男的,兩個人見薛霖發了“瘋”,迅速反應過來去控制他。
畢竟一天兩夜沒吃一點東西,再加上這麼長時間精神上的折磨,讓薛霖有些招架不住,況且他的手還被束帶綁著。
他們用訓練有素的手法用胳膊勒住薛霖的脖子,一把把薛霖摔倒在地上,接著脖子上再次傳來熟悉的刺痛感……
大概藥不一樣了吧,這次他沒有昏迷,而是渾身無力,他能看到也能感覺到自己被拖拽著拖回病床上,用約束帶把四肢全部綁住,又綁了一天一夜。
薛霖不再試著掙脫了,而是認命般地被綁在床上。
兩天的時間,護工給他餵飯喂水都是被拒絕,接著又是第一天的流程,他實在是被電擊電麻了,終於肯張口喝了點兒水。
薛霖不再發瘋了,他大概明白了這裡邊兒的情況,只要他反抗,那他迎來的只會是暴力鎮壓。他現在被綁著,什麼都做不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只能受著。
第三天的時候,那個女醫生又來了。
“你病了,需要治療!”
“我沒病,治治你自己的腦子吧!”
“你不用這麼氣急敗壞,既然到了這裡,我勸你還是聽話點兒。”
“你這是非法囚禁,犯法的!”
“非法囚禁?這裡是醫院,而你,可是你的監護人親自送進來治療的,我是醫生,只是對你進行相應的治療。”
“別等我出去!”
“放心吧,我有信心讓你出不去,當然,是你出不去,而健康的薛霖卻可以出去!”
“王八蛋!畜生!”
接著又說了一堆亂七八糟讓薛霖頭疼的話,說到底就是薛霖病了,然後滔滔不絕地細數著他的罪行。
薛霖已經懶得說自己沒病,他很清楚,進了這裡,做什麼都有病,說什麼都有病!病人有病,醫生更有病!
但是很顯然,外邊兒的人都更信醫生的話,至於這些受過專業教育。薛霖知道他們會有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懶得去爭誰對誰錯。
最重要的,他是被楊帆薛海親手送進來的,他想從這裡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根本不可能。
楚江漢和楊帆薛海站在玻璃窗戶外看著裡邊兒的動靜。
楚醫生和楊帆討論薛霖的治療方案。
“他到底怎麼才能醒過來?”
“這個……確實不容易。”
“現在的他不能消失嗎?還有真正的薛霖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說不好。”
“那就沒有什麼好辦法嗎?”
“有,電療。”
電療簡稱mEct,mect可以消除精神分裂帶來的痛苦,把一些人心中的“人影”給消滅,把雙向的人歸於平靜。
“那……會傷害到薛霖嗎?”楊帆皺著眉頭擔憂的問道。
“它像是一種萬靈藥。對任何精神類相關的疾病都可以使用。因為不同人患病的程度,每個人表現都不大一樣。但最終的結果都一樣,這個治療有目標,有選擇性遺忘掉一些不好的回憶,甚至是感受。如果非要說害處,大概就是遺忘。”
對於楚醫生,她是非常信任的。
她始終相信自己做的這些,只是為了彌補這麼多年對於薛霖的虧欠,她要保護好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
終於,楚江漢來到了薛霖的身前。
“你該離開了。”
“呵,你有這個本事嗎?只要我不想,他就永遠都醒不了。”薛霖知道,楚江漢才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