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罐斜著。
“爸你回來了?”聽到許經年的動靜許霂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你這孩子,困了回房間裡睡會兒,你在這兒感冒了怎麼辦?要不你先去睡會兒,爸下廚,好了叫你。”許經年看著許霂的臉,滿眼溫柔慈愛。
“不了,我給您打下手吧!”
“不用,你坐這兒歇會兒吧!”
既然許經年說不要幫忙,許霂也不再跟著,而是坐到了沙發上,等他的好父親給他下餃子。
從許霂記事以來。他就覺得自己的父母好像和別的小朋友的爸媽不一樣,他們很少表現地親密,那個時候一家人還住一起,只不過他們不在一個房間住而已。
媽媽對他很好,會抱著他在房間的窗戶邊看星星,爸爸對他也很好,會帶著他到野外露營,他生日的時候,爸媽會一起很開心地給他過生日。
從什麼時候開始家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大概就是許霂開始上初中的時候。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少,爸媽或許就不再他面前裝了吧?
雖然許霂自己也清楚爸媽之間的事,但是他自己也不會且不能否認的是,他們已經很盡力地承擔著他們作為父母的責任。
看著爸爸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許霂不再糾結於爸媽之間的事兒,而是靜靜地望著這個和他差不多高卻已經過了快半生的男人。
許霂覺得自己脾氣是隨了許經年更多一點的,媽媽屬於那種有些嚴肅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而爸爸則是永遠一副溫柔親和的樣子。他從來沒聽到過爸爸有過抱怨有過不滿,對於家庭,他扛著一個家,上對父母下對孩子中間對朋友同事,他都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去照顧身邊的人。這也是為什麼見到薛霖那個可憐蟲後,許霂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類似於母性光輝的感情對他。或許只是剛好是薛霖,就算換個人許霂也是同樣的態度。
許霂一直都覺得自己要做一個像爸爸這樣的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賺錢能持家。他以前總覺得媽媽是幸運地嫁給爸爸,他以後也會像爸爸一樣,做個有擔當有能力的男人去照顧妻兒。
想到這兒,許霂突然想到了薛霖,想到了他對他的感情被曝在光明下的那天,自己就像現在的爸爸一樣在廚房下餃子,而薛霖坐在自己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或許他也是這樣直直地望著自己……
他在想什麼?才會說出那句,“我想把你娶回家!”
兩個人喝了酒,許霂有些迷糊。許霂被許經年的話逗出難得的笑容,壓抑情緒的胸口似乎也稍稍淡化原本的疼痛,看著總是用親情的安全網接住自己的父親,開口:“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
“人有沒有可能喜歡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什麼?”許經年被許霂的問題震驚到了。
“我……我是說,我是說就是,喜歡一個不太可能在一起的人……”許霂被許經年那聲驚醒了,他怎麼敢問出這個問題?
“你……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許霂連連否認。
“那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許經年更詫異了。
“爸爸,如果選走一條註定要被人非議,與正常倫理相悖,坎坷難行的路可以嗎?”許霂問出這個問題其實是替薛霖問的,從薛霖對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大概就感受到了薛霖言語與眼神裡的堅定,他真的要走這樣一條路嗎?
“那如果已經知道結果會失.....”許霂放下用另一隻手握住的飯碗,沮喪地問:“還要試嗎?”
聽到許霂的話,許經年詫異了,本來扶在許霂肩上的手收了回來,坐到了許霂的身邊然後說:“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這句話,像是在開導孩子,更像是在鼓勵自己一樣,許經年也因為許霂的問題思緒飛轉。
如果,如果他當時沒有妥協,一條道走到黑,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傻孩子,爸爸會永遠支援你,只要你覺得值得。”許經年理解這個年紀的不安與對外界看法的恐懼,將他攬進自己的臂彎裡給他力量。
曾經,他也極度希望自己在做一些事的時候,能得到最親的人的支援,但是他們卻是比外人更兇狠十倍的拒絕,所以從那個時候,他就決定,如果以後他有孩子,他一定要做孩子的後盾。
“謝謝你爸爸!”
“爸爸虧欠了你媽媽,但是永遠愛你。”說著,許經年忍不住眼眶泛淚,握著兒子的手由衷地說。“兒子啊,謝謝你這些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