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個洋娃娃一樣,他時常會一直盯著他看。那個小孩兒不像他只有一個陪護,他的爸爸媽媽會輪流照顧他,每次看到他媽媽喂他吃飯的時候薛霖都會很羨慕。
那個時候年紀小,大概是傷得重,痛感也明顯,他常會疼得哼出來把頭埋在被子裡小聲哭,疼得狠了,就找護士要冰袋鎮痛。護工不在的時候,他自己喝水、廁所、做檢查,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給父母撥電話。
那個小男孩兒說他生了很嚴重的病,可能活不久了。薛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那個時候他在想,如果自己身邊每天都有父母陪著,活的短一點兒也沒有關係。
幾天之後,小男孩兒的父母也開始會偶爾給薛霖這個可憐的孩子帶吃的,玩具。薛霖則幫著小男孩兒看吊瓶。
他的爸爸問過薛霖的家裡人,但是薛霖緘默不語。那個時候他給人的印象就是,左手纏著繃帶,右手打著吊瓶,坐在床沿上,和旁邊的孩子一起看電視。
薛霖記得很清楚,在他出院前一天,那個男孩在病房裡過了生日,他媽媽邀請薛霖給他過生日。那是薛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接觸過生日。
病房裡有氣球,還有字母,還有一整個蛋糕。吹蠟燭的時候,小男孩兒說要薛霖一起許願吹蠟燭。薛霖學著他的樣子雙手合十放在下巴處閉上了眼睛,但他什麼也沒想。
“木木許的什麼願望?”孩子爸爸媽媽笑著問他。
“希望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陪在我身邊!”
薛霖睜開眼睛就一直看著他,看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笑著望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一臉幸福。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有可能有這個機會,能有爸爸媽媽陪在自己身邊,如果是快死了也好。
他的父母對視了一眼,沉默了兩秒鐘才笑著對他說,“爸爸媽媽會一直在你身邊。”
小男孩兒滿臉笑意,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轉頭又看向薛霖,“你許的什麼願望啊?”
“我……”
“不想說就算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吹蠟燭吧!”
出院那天,護工說自己孩子有點兒事兒,所以要請一天假,薛霖同意了。所以他一個人靜靜坐在醫生公室門口的長椅上,腰桿挺得筆直,等他呢醫生過來,問自己恢復得怎麼樣,消炎藥什麼時候可以停,和醫生討論自己的病情和治療費用,出院手續。
正如薛霖經驗所得,只是小傷而已,養幾天就能恢復原狀了,這倒讓許霂和小孩兒爸爸舒了一口氣。
“哎呀,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這是我的一點兒小心意,你們一定要收下。”見薛霖沒事兒,小孩兒爸爸放下心的同時也沒忘記他要做的事兒。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紅包。
“不行不行,舉手之勞,我們怎麼會收呢?”許霂慌忙拒絕,薛霖雙臂環胸抱住,倚在門框上笑眯眯地望著許霂,他好像很喜歡看許霂這樣手忙腳亂,不管是對事還是對人。
兩個人當然沒有收下那個紅包,不過那個小孩兒爸爸還是去超市裡買了一大兜零食拎了過來表示心意。小孩兒爸爸還要回去照看小孩兒,和兩個人多次道謝後終於起身離開。許霂則將零食分給了護士姐姐們,準確來說應該是剛收穫的小迷妹。
“半天的課算是耽誤了。”許霂忍不住說道。
薛霖望了一眼許霂,又看了看他扶著自己的胳膊,眼神微變,旋即將胳膊從他的攙扶中抽了出來,徑直地朝前一瘸一拐地走。
“呀呀呀,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嫌你耽誤我時間,我是說~”許霂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多嘴這一句幹嘛?而且關鍵時刻他還找不到理由說自己為什麼說那句話。
“真的沒必要。”薛霖再看向許霂的時候,眼神已經變得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冷漠疏離。
這他娘變臉也太快了吧?許霂忍不住腹誹。可是他哄過女生,男生生氣了該怎麼哄?
“哎你小心點兒!”許霂正頭大呢,就見薛霖失去平衡差點兒栽倒,連忙跑過去扶他。
甩開,再扶,甩開,再扶他,甩開,固定住。
“大哥,我求你了,我不差這點兒時間,我真的是怕你趕不上課,這最後一年你不得高考?你現在差節課都受影響。”許霂真誠地對薛霖說。
“誰說我要考大學?”薛霖突然站定,冷漠地對許霂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和我混在一起,耽誤你的時間和前程。”說完薛霖再一次推開了許霂,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上去也不給許霂上車的機會,直接讓司機走人。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