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薛霖就一直在追著許霂。
“哥哥,你別躲著我了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薛霖拉住許霂的胳膊祈求著說。
“你覺得從你說出來那些話開始,我們的關係還回得去嗎?”許霂原本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目光裡的冰冷比這零下幾度的氣溫還要低。
“可是很多事不是我能控制得了,我控制不住我對你的感情對你的愛,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啊?”薛霖像是要被逼瘋了一樣,紅著眼眶問他。
“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只做朋友?”許霂也要被薛霖逼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說他沒有辦法不知道該怎麼做?那自己呢?莫名其妙被一個……被一個同性纏著,這種不倫不類的關係與他原有的認知截然相悖,他只是個普通人,他根本不敢想如果他說他喜歡一個男人後,自己的家人會是什麼反應!他從來沒想過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有些事開始了怎麼可能中途改變,我對你一開始就不是友情,我們怎麼能做朋友,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
“無可救藥!”看著眼前這個執迷不悟的少年,許霂的眼神也只能越來越冷漠,語氣越來越生硬,他已經不想再和薛霖有任何糾葛了,什麼都不想有!
望著許霂決絕地背影,此刻的薛霖像是被逼到了絕境一般,拳頭握得越來越緊,眼神也逐漸變得陌生。
回來的路上,薛霖在小店裡買了兩打酒,回家猛喝,迷迷糊糊中就看到了薛海楊帆。
看到他們的時候,這段時間以來的委屈心酸突然就湧上了心頭,哪怕他從未想過親近他們,但是此刻,他也好想他們,哪怕只是待在這裡,而不是像從前那幾年永遠都只留他一個人。
看著薛霖蜷縮在角落裡滿眼淚痕,薛海著急地上前看他是怎麼了,“薛霖,你這是怎麼了?”
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薛霖的眼淚落得更快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了?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何讓一個人去接受自己?這些沒有人教過他,他怎麼會知道啊?
從確定對許霂的心意到現在,他所有的選擇所有走的路都是自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做?他真的太需要一個人教教他該怎麼做。
看著薛霖這副模樣,薛海心如刀絞,只得一把拉過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這還是第一次,他這個做父親的給了自己孩子一副肩膀可以去靠。
比起薛海想要去安撫此刻看起來情緒不太穩定的薛霖,楊帆則直接開口,“薛霖,爸媽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聽到楊帆說這句話的時候,薛霖愣了,慢慢坐回了身體,他有些詫異地望向薛海,他們來這裡是……
陳瑤來轉班的時候就見薛霖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這讓他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會這麼積極地上自習了?
“薛霖?薛霖?”陳瑤叫了他兩聲都沒有反應,等她走過去才發現薛霖坐著睡著了。
他這是……在這兒坐了多久?
“薛霖?”
輕輕晃了晃他,薛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抬起頭只見是陳瑤,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沒睡醒,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老師早!”
“你……在這兒睡了一晚上?”看他裹得這麼嚴實,又睡著了,陳瑤有些疑惑。
“沒有,兩點多來的!咳……”說著,薛霖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你這孩子,怎麼不回家睡覺?”聽他說在這兒睡了一夜,陳瑤又心疼又著急,這麼冷的天夜裡零下好幾度,就在這兒硬生生睡了一夜,那身體能抗住嗎?
“家?我沒有家。”薛霖低下了頭,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什麼算家?是隻在有需要的時候才能找上他的那兩個人?還是什麼?
薛海楊帆來來找他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他又嚴重了,醫生說必須得儘快換骨髓,要不然他可能就撐不下去了。”楊帆直接拉著薛霖的胳膊,根本不管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薛霖已經意識不清。
從他們進來到現在,他們就沒發現薛霖眼睛裡的紅血絲,滿臉的疲憊。即便他喝得爛醉,她也從來沒想過關注過這個兒子最近又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就這個樣子了?
“所以你們這段時間對我好,只是因為他生病了,要我去救他?”薛霖不可置信地望著薛海楊帆。
“不是!”薛海想解釋,但是這件事太湊巧了,他們也不知道他會這個時候病情加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