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朋友。
等我找到老鞭子的時候,他蹲在炕沿上抽了好一會兒旱菸,最後使勁兒往鞋底上磕了磕菸灰兒:“算老子欠了你們師徒倆的了,去幫我欠上馬,跟我走吧!”
老鞭子家的平板車是現成的,套上馬就能起程。
我幫他把馬牽了過來,可是那馬到了車前忽然一聲長嘶,雙蹄離地人立而起,幾乎在我手中掙脫了韁繩。
“這畜生……”老鞭子上前一步,左手拉住了韁繩,右手一攬馬頭,將馬頭按在懷裡。拍著馬頸口中唸唸有詞。方才還在掙扎跳躍的馬,沒多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老鞭子三兩下將馬套好。
“出門之前馬失前蹄,可不是什麼吉兆。老鞭子走這一趟可能是要擔上什麼風險?”
我悄悄開啟了鬼眼,側頭往馬臉上看了一眼,卻見那馬的眼球上蒙了一層淡淡的白膜。乍看上去像是一雙玻璃眼。閉上鬼眼再看,卻馬眼卻精亮如常。
“老鞭子用法力遮蔽了馬眼的靈光,都說有了靈性的畜生能看出吉凶,老鞭子不會是明知道有兇險還要幫我吧”?”
我在心裡嘀咕著,卻見老鞭子從屋裡中取出一個滿是古怪符號的青銅三腳香爐。更怪的是香爐腿是三根末端帶尖的長釘。看樣子專門固定什麼東西用的。
沒等我看清銅爐的樣子,老鞭子就從後院拖來一口空棺材,把香爐按在棺材蓋上用手一拍,香爐三腳一下全都沒入堅木當中。
他用手在香爐上晃了兩下,看著插結實了,才往爐子裡插了三隻點燃的檀香道:“看好那香,等到香要燃盡時,告訴我換香。”
我剛點頭答應坐在了車弦上,就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長髮掩面的紅衣女人,面向馬車飄在了車尾。那紅衣女子向我抿嘴一笑,一雙秀目竟滲出了兩行鮮血。
我下意識抬手按上了刀柄,老鞭子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說道:“不用緊張。那是護車的靈鬼。馬車不像汽車,往前走行,往後退可就費勁了,真要遇上什麼事兒,還得靠他往後拉著點,不用管他。”
“噢!”我答應了一聲就坐在車上不說話了,老鞭子繼續趕著車往蛇盤嶺上走。
老鞭子掛在車前的那盞燈籠,一直馬車上晃來晃去,搖動的燈火將大路兩側的樹林照得時明時暗,好多難以辨認的形影在短暫的光亮中一閃即沒。
老鞭子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形,自顧自的揚鞭趕車。纏著鋼絲的大馬鞭,不時的發出一聲響亮的鞭哨。
我仔細看了看,他手裡的馬鞭,那條鞭子的鞭繩產不多有三米多長,將近一米五的的鞭杆被他給蹭得烏黑油亮,乍一看像是用生鐵打造的東西,可是從鞭杆顫動的幅度看,又像是某種軟金。每一聲鞭哨響過,都有攔路鬼魅驚恐退讓,這馬鞭應該不是凡品。
我看他趕著車越走越遠,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看看你師父把他的靈棺帶走了沒有!”
老鞭子頭也不回的道:“你師父一直藏著一口靈棺。那可是他的命根子,要是那口靈棺沒了,你師父八成也就真不會回來了。”
老鞭子不等我問,就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你師父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吧?”
“好像知道!”我師父失蹤的事情,我在攀夢峰時聽老閻王說過。
老鞭子嘟囔著道:“那時候失蹤的不光是你師父,還有棺材門和術道上的好幾個高手。大上一代的八子也全都去了。我師兄當時也跟著他們一塊走了。可是回來的卻只有你師父一個人。”
“當時,我們一群人把棺材門給堵了,追問你師父那幾個人的去向。你師父什麼都不肯說,還差點惹出了一場大戰。”
“最後還是你師父用強硬手段,強行趕走了我們這些人。可是不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我們能善罷甘休麼?當時,我們糾集了好些人手,準備找你師父討個說法。”
我不由得問道:“也包括你?”
“我?當時叫的最兇的就是我,在冤魂窟外面的時候,我就差點衝上棺材門找你師父拼命。要不是有人攔著,說不定我就讓你師父撕了。”
老鞭子笑道:“就在我們湊齊了人手,要動手的時候,我師兄回來了,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布以有技。
“死人?”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我不是怕死人,而是覺得,那好像是跟我聽到歌謠極為相似:“活人去,死人回,扶棺問君胡不歸!”
老鞭子點頭道:“我師兄用忍死法強撐著回來了。”
“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