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認為她是未來的新娘。她這次來城堡,是為了“相相親”。看起來有失尊嚴,可事情就是這樣。
下樓時,她看見公爵從書房沿著走廊來到大廳。
他抬起頭,看見了她,等她下完最後一步樓梯,兩人相會了。
“今天過得好嗎?”他問。
“我和外祖母拜見了您母親公爵夫人。”
“我敢說,”公爵閃閃眼說,“她一定告訴你,我是一個多麼出色的人。”
尤莎噗嗤一笑。“你能想象她還會說別的嗎?”
“告訴你,我們單獨在一起時,她對我非常嚴格、挑剔。但是對外人,她絕對是我的忠實支持者。”
他說時,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尤莎想,無論他做什麼,興致總是那麼高。
他推開起居室的房門時,尤莎不禁擔心,他是不是去找季蕾·得·薩隆了,還擔心他不聽親友們的勸阻,一定要娶季蕾。
事實上,公爵去觀察他的一個葡萄園了。葡萄園離城堡有些遠,那裡的工頭出了差錯。
他不想當著別人的面指資工頭,於是獨自前往。他發現事情並不象他想象的那麼糟,而且,差錯已得到了糾正。工頭給他看了一些新的開發專案設想,他很高興。他知道,今年晚些時候,葡萄可望獲得一次大豐收。
他騎馬回家時,發現他的另外幾個葡萄園的情況也是如此,心想,一八六五年大概是葡萄酒的一個豐產年。他想,如果確實是那樣,他一定會變得更加富有。
如何花這筆線,他的腦子盤算開了。
其中之一就是為城堡買下他覬覦已久的兩幅畫。這兩幅畫異常昂貴,他一直猶豫不決。
晚飯如平常一樣美味可口。飯後,在大廳裡擺了一張牌桌。可是許多客人不想玩牌,想早些上床休息。
有些人在次日早晨要走,他們的家在法國的其它省。一個地位顯赫的大使和他的夫人要動身去巴黎。時候還早,他們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幾位女士起身道晚安,準備上床睡覺。
外祖母也站起來了,尤莎只好起身,不料回到自己的房間,珍妮不在那裡。她沒有按鈴叫女僕,而是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一輪滿月懸掛在天空,滿天星斗閃爍發亮。她再次凝望峽谷,發現沒有什麼比它更美麗了。月光下,粼粼湖泊銀光閃爍,遠處的第戎塔樓依稀可見。
今晚,燈光比前晚格外炫目。尤莎聽見有人輕聲敲門,以為是珍妮,說了聲:“進來!”
門推開了。她連頭也沒回就說:“快來看看月光吧,珍妮。還有什麼比這更加可愛的嗎?”
珍妮沒有應聲,尤莎調頭一看,發現站在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僕。
“我還以為是珍妮呢。”她驚訝地說,“她是不是歇了?”
“不,小姐,她受傷了。她問您能不能去看看她?”
“當然。”尤莎說,“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一個小小的意外,小姐。她的手在流血,她想您知道該怎麼辦的。”
“我馬上就來。”尤莎說,“你有繃帶嗎?”
“有,小姐,什麼都有,只要您去看看她……”
尤莎走到門口,女僕趕緊在前面帶路。
她快步帶著尤莎穿過寬敞的通道,從尤莎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一道小樓梯下去了。然後穿過一個狹窄的過道,又下了幾步樓梯。樓梯裡燈光暗淡,不象城堡的其它地方,總是燈光通明。
尤莎隱隱約約覺得,她們是在朝教堂的方向走去,可是又辨不清楚。她們下完最後一個樓梯後,便來到一個又暗又小的廳裡,廳裡有一扇門。
她先以為珍妮是在城堡內摔倒的,現在看來,可能是在城堡的外面。尤莎正要開口問時,女僕把門開啟了。她在黑暗中好象看見一個象人模樣的龐然大物,但還不十分肯定。
不知是誰把門推開了,撞在她身上,接著一個又黑又重的東西套到了她的頭上。她掙扎著叫了一聲,可是,蒙在頭上的東西太厚,她的聲音完全被捂住了。她被人抬到外面去,接著她覺得被人粗暴地摔在一個木地板上。
她徒勞地掙扎著,感覺身下的地板動了,從下面傳來馬車及馬蹄的聲音。
她意識到她躺在馬車上。罩在身上的東西又厚又重,即便附近有人,她高聲呼叫救命也無濟於事。她感到手貼著足踝,這才意思到她的腳被捆起來了。腰上也繫了一根繩子,把她的雙手綁在上面。
馬車顛得厲害。馬加快速度時,常常把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