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竟要想這樣久麼?”胤祥見他久久不語,苦笑一聲道,“看來,你這心裡頭還是過不了那道檻的,罷了。”
說罷,又長嘆了一聲,讓人覺得分外孤寂似的。
賈璉愣愣的看著胤祥,心想自己可真不是東西啊,這麼優秀的一個鑽石王老五,做小伏低,對自己盡心盡力,而自己把人家吃幹抹淨之後,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這要是在八點檔電視劇中出現,自己絕對要受盡譴責謾罵啊,也許結局就是被車撞死或者突發心臟病而亡,然後觀眾一致叫好。
事情都已經到了眼前這一步,倘若自己只知道一味退縮,那也未免太沒有擔當了些。
雖說自己一貫也沒什麼大作為,但是……賈璉輕咳了兩聲,斟酌片刻同胤祥道:“我……從前從未想過,會同男子如此親近,自你那日同我說了之後,我這心裡頭總覺得忐忑不寧,七上八下的。實話說了,我是很喜歡你的為人的,只是若往那上頭去想,當真是從未想過。”
賈璉頓了頓,又道:“只是,昨晚我雖喝醉了酒,卻也大致知曉做下了什麼錯事。我……我也知道,你心性豁達,不似女子一般,只是……我……”
胤祥怔了怔,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而後迅速換上笑意,同賈璉問道:“這麼說,你是想為昨晚之事負責了?”
賈璉尷尬侷促的點了點頭,低垂著眼眸捧著茶盞又喝了一口。
胤祥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歡喜,輕咳了兩聲後又道:“昨晚之事,倒也不能全怪了你,你若是心裡頭不願如此,大可不必這樣勉強。”
“不是勉強,我……”賈璉挫敗的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覺得自己當真是怪的很,自打你同我說完那事兒之後,我……總歸整個人都跟先前不同了。反正……反正我從前也沒有同男子這樣親密的來往過,你我二人都是有家室子女的,也不必談什麼名分了……”
賈璉說著,飛快抬頭看了胤祥一眼,又低下頭去道:“往後的事,順其自然便是,我……我也不會再躲著你了。”
“當真不會?”
“自然當真。”
“那……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罷?”胤祥笑而起身,走到賈璉跟前,俯□子將他擁入懷中,在賈璉耳畔道,“你放心便是,今日的決定,我必不讓你後悔。”
賈璉覺得自己臉上又燙了,支支吾吾的恩了一聲,維持了許久這樣的姿勢之後,賈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按理說自個兒昨晚上強了胤祥,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將胤祥抱在懷裡好生安撫的麼?
為何現在全都倒了過來,賈璉隱隱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思索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不解其意,便搖了搖頭,將這念頭暫拋去了一旁。
都說這世事無常,賈璉如今也算是領悟了個透徹,若在從前,自己哪兒會想到會和一個男子如此親密?
這事是如此,朝堂上的事就更是如此,約莫過了五日之後,賈璉恰逢休沐,本想著多睡些光景,誰知平兒卻來喚他道:“二爺,二爺醒醒罷,老爺喊二爺過去呢。”
賈璉翻了個身,頗為不耐的問道:“老爺可說是什麼事兒了?大清早的就讓人不得安生。”
平兒道:“這倒是沒有,只是老爺身旁的小廝過來,說是老爺那兒急的很,連東府大爺也著人去請了,想來是要緊的事兒。”
賈璉這才清醒了些許,起身淨面換了衣裳,飯也顧不得吃了便往賈政那兒去。門口的丫頭一通報,賈政忙讓他進去,草草請了安後,賈璉才留意到屋裡頭已站了幾人。
除卻賈政外,賈赦、賈珍均已到了,自己倒成了最遲的一個。
賈璉剛要告罪,卻聽賈珍道:“如今可真是了不得了,太子爺立了三十餘載,竟說廢便廢了!咱們府上同這些事本不來往摻和,只是終歸是大事,璉兄弟如今又是辦的得臉的差事,這往後當如何,現下可要想些對策了。”
賈璉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一驚,又將賈珍方才所言在腦中過了一遍。
太子被廢了?是了是了,如今都已經是康熙四十七年,算算這時間倒也當真差不多了。
只是歷史上,太子是被複立了一次的,然後這復立的具體時日,賈璉是全然不知。
況且,在現在這個世上,太子會不會自此就一蹶不振再無轉機了?
太子已經被廢了,那離胤祥被圈禁的日子,究竟還有多遠?
屋中眾人在說些什麼,賈璉都有些聽不真切了,只是覺得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