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跟自家老孃姐妹在裡屋談事,鄉下規矩多,扶新娘、壓床、抱嫁妝、婚車的頭車都有講究,要安排福氣綿長的人做這些事。
何母自然是向著自家姐妹那邊的,畢竟做這些也不是白做,能得到不菲的紅包。
外婆倒是個公平的,一杵柺杖,道:“既然是大喜事,就辦得開開心心的,不能讓人說閒話,橫豎嫁妝也不是一人能拿得完的,這樣吧,她三個姑姑兩個姨一個舅母,都是兒女雙全的福氣人,全去抱嫁妝。這樣你老公公也會開心。”
何母聽了,也不反駁,只粗略算了一下,道:“這樣的話,紅包錢可不少了。”說完,拿眼睛去瞧何淺淺,何淺淺知道是該輪到自己表態了,忙乖巧道,“沒事,這錢不需要問大伯哥,我來出。橫豎是給至親的人,也是應該孝敬的。”自然是討得幾聲誇讚。
外婆又道:“鄉里紅包,撐死了不上千,咱就一千。”徵詢何淺淺道,“淺淺,你看行不行?”
何母忙道:“問她做什麼?媽你說個數,她出錢就行。這樣吧,一千八一個紅包,吉利。”
接下來是扶新娘,幾個人將身邊的至親翻了一個遍,何母有意舅舅家的小表妹來攙新娘,自家的侄女,總歸是疼得多。
外婆搖頭否決:“不行,她做做伴娘可以,攙新娘必須要福氣好的,我看就淺淺吧。”兩個姨娘也說好,說淺淺學習好,長相也俊,女婿家條件也不錯,當仁不讓的好人選。
何母想都不想,斬釘截鐵:“她不行,三十的人了,孩子都沒生出一個。”鄉下最為注重子嗣,何母的意思是必須找一個頭胎就是男娃的女性來攙新娘。
經過一番探討,何母雖然不太情願,還是決定邀請何淺淺大姑來完成這項儀式,何淺淺大姑是小學教師,夫家條件不錯,更重要的是頭胎就生了雙胎兒子。
何母交代何淺淺:“這份紅包,只要封八百就行。”
至於壓床的事,說都不用說,肯定是舅舅家才一個月的小孫子來,何母又特意交代何淺淺:“這份紅包,記住包兩千八。”外婆嘴上說用不著,臉上已笑得如一朵秋後燦爛的菊花。
最後,就是婚車頭車,何母看向何淺淺:“淺淺吶,你問問大伯哥,能不能開他的車做頭車,煩勞他還得做一次司機。”姨娘們也說這樣最好,葛向東這樣的人物來給一對新人引路,是最為吉利的吉兆頭。
外婆深以為然:“到時,淺淺也坐頭車,淺淺嫁到葛家,就是葛家的姓,再算上新娘子隨夫家的姓,也是雙姓雙數。最好不過。”
姨娘又提醒道:“淺淺吶,回頭你還得多準備一些小紅包,錢不用多,一百就行,不過要多準備些。”
接下來就是其他婚車裡配哪些人隨行,這是與何淺淺無關的,何淺淺插話問道:“媽,爸怎麼還沒回來?要不要我去找找?”
何母聽到何淺淺提何父,兩眼一瞪,氣不打一處來:“別提他了,辦點事辦了一整天,剛打電話回來說,晚上不回來了,住你爺爺那,明天接著辦。”
何母見何淺淺還乾坐著,便揮了揮手:“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去把你大伯哥給照應好,我是看出來了,她大伯哥是個喜好清淨的,都說城裡人住鄉下不習慣,他偏生就樓上的客房不住,堅持住老房子,這會兒估計還在釣魚呢……”後面的話是跟姨娘們說的,何淺淺人走出去了,還能聽到母親的聲音,“別說是你們,我都被這死丫頭矇在鼓裡,她大伯哥生意可做得不小,這婚禮上上下下的,我算了算,已經花了有四十萬出去了,這還沒算親家鎮上那套大三房的錢呢……”
姨娘們驚了好幾聲,羨慕的成分居多。
何淺淺也驚了好幾下,肉疼的成分居多,四十幾萬,再加上鎮上的那套大三房,可不得一百萬出去了?把她賣了也不值這個錢啊!
她現下可真是既欠葛向東人情債,又欠金錢債,債上加債了。
好在她還有一套房產在手,算算市價,也差不多有兩百萬,等陸小海生意穩定了,她可以賣出去再還大伯哥這錢。反正大伯哥是不急等錢用的人,緩一段時間再還錢,也無大礙。
只有何母,是除了得意別無其他:“我也覺得親家是獅子大開口了,但是想想,也就一套大三房,對她大伯哥來說,不算什麼的。”
何淺淺決定,等辦完小弟的婚事,必須抽時間告訴母親,她與葛家早沒有關係了。沒面子就沒面子吧,總好過往後再沒臉沒皮的用葛向東的錢欠大伯哥的債。
☆、野丫頭
葛向東正在鼓搗老爺子平時暖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