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眉梢,如此一來,她們豈不是也有沾光的機會?
曄謦翾自然要比她們淡定,但眉間也展露出喜色。進宮轉眼也快三年,就出了與曄思成見面的那次,她幾乎不曾離開這座皇宮,這被世人豔羨的皇宮其實與牢籠又有什麼區別?唯一叫她安慰的就是能一路陪著他。
“你們倒是比我還高興,也不問問這訊息可是作準的?”
“金口御言,豈能有假?”
月兒尚不及回答,已有人替她給出堅定答案,這世上能給出這樣答案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知道你定是在這裡。”
在曄謦翾的盈盈笑臉中,公仲孜墨人已到她面前,四手相牽。
她抽出袖中絲帕,輕輕替他沾去額上的密密汗珠。
“子皙趕得這樣急,瞧著一頭的汗。”
她說得對,他才與大臣們商定下出宮踏青之事,就迫不及待地往鳳寰宮趕。如今這宮裡大了,以前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座絮園,如今腳程添了一倍不止,他倒是有些後悔了。
“是有些急了,想要早點讓你知道。”
看他露出任性的樣子,她笑了,這哪裡像一代帝王,倒像個孩子。
“皇上,娘娘伴駕出宮,那女婢們”
“你們是皇后身邊近身丫環,自然跟著去。”
“謝皇上隆恩!”
如願以償地得到好訊息,這兩個丫頭興高采烈地一路出了黔香臺。
“瞧把她們高興得,我倒是沒見過她們這個樣子!”
“你不高興嗎?”
他將她的視線扯回來,摟她在懷,她惟有仰頭看向他。
“高興。”
帶著盈盈笑意吐出的簡單兩個字,卻最是真心實意,叫他看著心動,也隨之心痛。
“你進宮這麼些年,我少了時間陪你,你也就此被這皇宮困住以後每年三月三,我們便去郊外走走,我陪你踏青,你陪我狩獵,可好?”
“好。”有他的地方,哪都好。
“這次出宮最主要是家人一同前往,宓貴妃和賢妃也是要同去。此外,我還想讓思成一起同行。”
思成?她的心裡沒來由的一慌。
“為何?”
她的反應是這樣詭異,讓他很是意外。他挑了挑眉,有些玩味。
“你不願他與我們一同前往?”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忙收了收,展露笑顏,“我只是覺得讓他在府中安心念書也是好的,又何必去打攪他。他自由自在慣了,如今若與我們同行,規矩甚嚴,我也擔心他不適應。”
“你這小腦袋瓜裡想得真多。”他寵溺地輕輕戳了戳她的腦袋,“既說了是家人同行,那隨行的朝臣自然不會太多,也不過是扶碩王和丞相幾人罷了。再者,你若擔心他被規矩束縛了,我免了他規行矩步就是。他這一去不但熱鬧,而且你們姐弟說話也比現在這宮裡一進一出的方便。”
雖然他處處都為她思慮周全,處處顧及著她,但她仍是不願同意,“子皙”
“好了,這事兒就聽我的。你這當家姐的未免也管得太嚴了,回頭哪日我尋個機會告訴思成,他怕是要怪你了。”
“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他。”
她幽幽地說著這句一語雙關的話,他隱約能察覺出這話中的擔憂。
“翾兒,是我錯覺嗎?我總覺得自從那日你從陋室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心事重了。那日思成可是跟你說了什麼?”
她抬頭看向他,想要尋找這話裡究竟是關切多些,還是試探多些。但是,入眼的惟有他不變的深情。
“子皙”你可曾有事瞞我?“當日曄府的火你不曾有過一絲懷疑?”她能看出的事兒,他沒理由看不出來。
他怔了一下,他握著她漸漸收緊的手已經告訴她,他是知道的。
“有,但我沒有證據。”
是啊,沒有證據。他沒有證據證明曄府大火併非所為,思成沒有證據證明是他燒了曄府,她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有人陷害於他。他們都困死在“證據”二字上。
“思成是那日唯一的倖存者,是不是他當時看見了什麼?”
“沒有,思成說他那日暈了過去,後來的事兒就再沒了印象。”
她編了這樣的一個謊話,她實在無法告訴他,我弟弟恨你,他告訴我你就是那夜的兇手。她信他,思成卻不信他。
“那就別再勉強他,能活著與你團聚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