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了,若找著了步風眠有何至於這般不眠不休
“子皙知道?”
步風眠點點頭又搖搖頭,“知道,但不知道已到了這般嚴重的地步。你知道娘娘飽讀醫書有心瞞著我們易如反掌,若不是喜桂私底下告訴我,恐怕誰也不會察覺。”
秦越娘沉默,走到窗邊站了很久,聞著那漸漸淡去的嗆鼻藥味兒,不須嘗,她也能知道里頭有多苦。
“不說這些了,倒是你今日怎麼上我這來了?還這身打扮,可是發現那老賊有何異動?”
自從秦越娘嫁進扶碩王府後,他們就更加鮮少碰面,就連在集市上的偶遇也是他們為了互通訊息的刻意安排,但從來沒有這樣在彼此府中相見。
“他最近好像在找前朝的什麼人。我幾番打探都問不出什麼來,心裡不安,所以來找你問問。當日攻下陰平城,除了糜玉珩外,可還有人下落不明?”
“你懷疑”聽著秦越孃的語氣。步風眠不難猜出她心中的擔憂。
“我懷疑那老賊不知道找到了什麼人,我總擔心是要來對付子皙,或者翾兒。”
“你的探子也沒有頭緒?”
如果連秦越娘手下最得力的細作組織都打探不出來的訊息,這世上恐怕再難有旁人能探出究竟了。
“我記得當日鼎太后帶著小皇子死在密室裡,鼎坤兩父子死在戰場上,這些都是我和陸風親眼所見。至於鼎琠伊更是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鼎家早已是滅頂之災,應該不會有人再存活在這事上,若不然,這些年也不會這樣平靜。”
步風眠說的都對,也是秦越娘都想過的可能,有否決的可能,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就是不能安寧,就是覺得一件極大的陰謀正在宓功頤的手中慢慢滋生。
“那老賊如此信任你,還將府中掌事交給你來打理,你也未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當初秦越娘嫁給宓功頤一來是為了給楊魚禮報仇,二來不就是為了替公仲孜墨監視宓功頤的一舉一動,伺機將他們全盤剷除,
“這老賊萬事小心得很,知道他私底下結黨營私,買官賣官、貪贓枉法無惡不作,可是哪怕他現在將王府的賬目全盤交給我來打理,我也不能從裡頭看出任何端倪來。可見他心機多深。不過再狡猾的老狐狸也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天,再給我點時間,我定能在賬本上找到突破口。”
這點他們對秦越娘有十足的把握,她在陰平城打理寶福居這麼多年,賬目之事很難瞞過她法眼,只是天外有人天人外有人,這次她算是遇上對手了。
“扶碩王府的事兒交個我,你們加緊的派人去四處查檢視看宓功頤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必要在陰謀得逞之前將他截下。”
隱約的秦越娘總覺得是一場足以吞沒他們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扶碩王爺府
宓夫晏今日從宮中當值才剛回到府上,在門口遇上父親正和一名老者站在馬車前道別,他想來許是父親從哪裡尋來的謀士,待他走近行禮看清老者的面容,那是一張和善的面容對父親畢恭畢敬,不但沒有謀士才高氣傲的風度,反倒有些畏畏縮縮的懼怕,他留了心也就多了兩眼。
“父親,這位是”
宓功頤才要說話,老者搶著跟宓夫晏打招呼,“想必這位就是宓將軍吧!將軍一表人才,氣宇軒然,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他日必是國之棟樑之才啊!”
“收起你那阿諛奉承的功夫,留待改日成大事兒的時候用,你若真能助本王成事,本王絕不會虧待於你。”
“是是是,小人定當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康海,送他回去。”
宓功頤三兩句的就把老者打發上了馬車離開,既是這三兩句的對話讓宓夫晏聽出了端倪。
“父親,此人是誰?”
“一年想投靠我們扶碩王府的猶如恆河沙粒,而他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顆,不足為奇,成不了大事兒。”
“聽他口音,是陰平人?”
本來以為兒子只是隨便問問,宓功頤不以為然,突然聽到這麼一句,他回頭正視著自己的兒子,半響,轉身揹著手朝府裡走去,只留下一句話,“記得為父跟你說的話,聰明人凡事只求看懂五分,若多看懂了一分,那便還是隱而不宣為好。”
跨進府門,宓功頤緊接著又問了管家一句,“王妃回來沒有?”
“王妃今日到觀音廟去進香,估摸著這會兒就該回來了。”這邊管家才說完,秦越孃的馬車就到了門口,“巧了,還真是說曹操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