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怎樣應付了……
司機還處於石化狀態沒有反應過來,珊德拉卻很快恢復了鎮定,等他們靠近,轉身就要幫他們開車門,卻被千息佐微微抬手擋住了。
她心裡雖然疑惑,卻沒有說什麼,向後退了一步靜靜站定。
千息佐微微俯身開啟了後座的車門,側首看了身畔的女人一眼:“上車。”
他……居然……居然會紆尊降貴的為她開車門?!
白溪覺得此刻的心情簡直只有兩個字來形容了——驚悚。
沒錯,是驚悚!
這個男人惜字如金又心狠手辣,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面對所有的人的,他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突然轉變的,除非是他在盤算什麼,又或者是什麼事情刺激到他了。
見她沒有動彈,只是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臉驚悚的盯著自己,男人平靜的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上車。”
白溪回過神來,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唇,剛要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他卻不動聲色的加了些力道又牢牢的握緊了。
她已經俯身做坐進去的動作了,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又探出了身子,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
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讓他放手,可他卻像是完全沒看懂她的意思是的,兀自牢牢握著。
她愈發不安的掃了他一眼,彎腰坐進去,男人隨即坐到了她身側,珊德拉在外面為他們關上了車門。
他們不是沒有坐過同一輛車,可幾乎每次都是一人一邊,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可這會兒,他卻幾乎緊緊的貼著她坐著,手也自始至終都牢牢的握著她的手。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難道他是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她?
她看著他,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糾結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出聲:“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我幫忙?”
“嗯。”男人微微點頭,承認了。
果然……
白溪稍稍用力掙扎了下,強行把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臉色也驟然冷了下去:“如果是跟千小寵道歉,或者是下跪道歉,或者是任何形式的道歉,你就別想了,我不會跟她道歉,死也不會!”
“抱歉。”
“……”
白溪狠狠吃了一驚,猛然坐直了身子轉頭看他,駕駛座上開車的司機顯然也聽到了,身子明顯的哆嗦了一下,險些沒握住方向盤!
“你……說什麼?”
她眨眨眼,仔仔細細的把他剛剛說的那兩個字在腦海裡回想了幾遍,怎麼聽怎麼像是‘抱歉’,可是……
怎麼可能呢?他是千息佐啊!他怎麼可能說出道歉的話來,而且還是對她一個沒什麼能力跟權勢的女人說的?
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她聽錯了……
“抱歉。”
正想著,男人卻又不疾不徐的重複了一遍:“我為我之前做的事情向你道歉,為小寵對你做的事情向你道歉。”
白溪石化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
司機心理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一般,開車一向穩重的他這會兒把車開的像是碰碰車一樣,被身邊的珊德拉不悅的瞪了一眼,嚇的連忙抬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竭力忽略後座兩位的對話,專心致志的開車。
車裡沒有開燈,偶爾有微弱的霓虹燈從車窗透進來,閃過男人英俊的眉眼,還有他認真的表情。
他可能吃錯藥了,又或者是根本忘記吃藥了,再不然就是她吃錯藥了或者是忘記吃藥了才會出現幻聽,總之,他們兩人至少有一個是吃錯藥了的,一定!
“你……是不是生病了,忘吃藥了?”猶豫良久,她還是覺得他忘記吃藥的可能性大一些。
司機一個哆嗦,險些闖了紅燈。
突然的一個急剎車讓後座的男人微微不滿的蹙了眉頭,珊德拉似乎也覺得這樣下去說不定他們全得被這個心理素質不夠強的司機害死,推開車門跟他換了位置。
司機哆哆嗦嗦的去了副駕駛座,頻頻的掏出手帕來擦冷汗。
 ;。。。 ; ; 她的尷尬卻意外的取悅了男人,他微微低垂了頭,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兩下,悶悶的笑出聲來。
那小小的一個動作,幾乎跟蘇少謙調侃她時候的動作一模一樣,白溪眼前忽然一片霧氣朦朧,她連忙深吸一口氣,仰頭用力眨了眨眼,將眼底滲出來的水意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