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肌膚,順著他的身子一路滑下去,痛的他不斷的嘶嚎出聲,被拖出去了大半的身子,又忽然因為消失了外力的作用,而生生卡在了車窗上。
他痛的眼淚鼻涕不斷的往下落,肚子上胳膊上臉上到處都是碎玻璃渣子,就那麼仰面躺在車窗上,半截身子在外,半截身子在裡面,車窗上殘留的玻璃渣深深的嵌在他體內,痛的他連動一下都不敢動。
“放、放放了我吧……”
這個姿勢保持下來,普通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這個男人還頂著一個肥胖的肚子,而且車窗周圍還都是鋒利的玻璃渣,他痛的受不住,再也不敢放狠話,嗚嗚的哭著求饒:“是……是我錯了,您就……就當我放了個屁……饒了我……饒了我……”
“哼……”
男人從鼻息間發出輕蔑的一聲冷笑,不再理會他,微微轉了轉身,立刻有人上前,不過用了一分鐘的時間,便硬生生的將車後座的門拆了下來,白溪幾乎是立刻爬了出去,雙腿卻還是軟的,站到地上都有些不穩,男人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納入懷中:“受傷沒?”
喉嚨乾澀的厲害,她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搖了搖頭。
“那就好……”
他微微抬手,幫她攏了攏耳畔有些凌亂的髮絲,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踏步的向後面的私家房車走去,身後,男人還在撕心裂肺的求饒著……
 ;。。。 ; ; “哼……”
沒從她的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羞愧之色,聶曉茹嗤笑一聲,雙臂環胸歪頭打量她:“所以說,你這是在報復我嗎?因為我介入了你爸媽的感情生活,所以你也要介入我女兒跟她老公的感情生活?”
她眼中,分明有著濃烈的不屑,對她的不屑。
白溪緩步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一雙清潤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直看進她眼底:“放心,你的那些招數,我不屑去用!能不能守得住蘇少謙,看你女兒自己的本事。”
聶曉茹也不生氣,一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眸眨啊眨,閃著狡黠的光:“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你媽知道你現在也在做小三,會是什麼心情呢?”
一句話,不意外的成功激起了白溪的怒意,眼看著她紅潤的臉色一點點的慘白下來,她得意勾唇,晃了晃手中的戒指:“這個,你媽當初把它看的比命還重要,可是我說我很喜歡它,你爸就把它從你媽那裡要來了,給了我……”
白溪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收攏,那顆小拇指大小,切割精美的頂級白鑽,在公寓裡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澤,恍恍惚惚的,她似乎記了起來,在那個冰冷徹骨的寒夜,媽媽蜷縮在房間的一角,披頭散髮,雙眼發呆的看著頭頂的吊燈,左手無名指上,只剩下一圈淺淺的痕跡。
年幼的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問她為什麼不睡覺,媽媽只說了一句話:“小溪,你看這些小東西,像不像鑽石?”
她指著吊燈上細碎的小水鑽問她,眼神空洞而悲涼。
記憶中,她似乎一直是這個樣子的,麻木,空洞,懦弱……
“如果你肯去陪傾城一段時間,我就把這個戒指還給你,你覺得怎麼樣?”女人勾唇,眉梢眼角得意的神色顯而易見,料定了她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不過是個已經髒了的戒指而已,我媽不屑,我也不屑去要。”
白溪垂首整理了一下衣襬,也不動聲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再次抬頭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聶姨,讓我猜猜看,你要我去陪白傾城,無非是想引蘇少謙回家而已,因為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去了吧?”
聶曉茹唇角勝券在握的弧度一點點被冰凍。
“作為她媽媽,你一定很心疼吧?女兒馬上就要生產了,她的丈夫卻連家門都不回一下,看著自己的女兒整日以淚洗面,心情一定很不好吧?”
她一字一頓的說著,每說一句話,聶曉茹眼中憎恨的視線就濃烈一分,白溪唇角的冷笑漸漸加深。
她拿刀子去捅別人的時候,不會因為對方的示弱而心慈手軟,而別人拿刀子反過來捅她的時候,她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好像不論怎樣做,她永遠都是對的那一個,永遠都是無辜的那一個似的。
可現在她女兒所承受的,她媽媽當年也曾經全數承受過!聶曉茹如今所承受的焦急與憎恨,她的外婆當年也曾經全數承受過!
風雪狂冷的夜,女人裹在名貴皮草下的身子,因為憤怒而止不住的發顫:“白溪,趁著我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