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國徵集歌曲,這個提議是段大人提出來的,這件事還是交給錦衣衛辦好了。”
段飛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石大人能力不足,微臣自然責無旁貸,願率錦衣衛替皇上辦好此事,請皇上恩准。”
石珤氣得滿臉通紅,段飛只當沒看見,石珤雖然是個清官,個人品德值得稱道敬仰,不過身為朝廷重臣,他如此古板兼老糊塗實在是國家的不幸,好在他現在只掌管禮部,換做是軍部、刑部,被他害死的人可就多了。
其他人心中只是暗歎石珤老朽,好了瘡疤忘了疼,上一回當堂氣暈過去的事難道忘記了?在皇上面前和段飛鬥嘴皮子,這不是找死嗎?
正德也不怎麼喜歡石珤,這老頭仗著一個禮字,整天囉囉嗦嗦教訓自己,偏偏正德就是個不按禮法辦事的主,見老頭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心中可樂著呢,生怕有人再出來攪局,他急忙說道:“準了,能者多勞,這事就交給段愛卿吧。”
石珤更鬱悶了,不過卻沒人理會他,段飛回席,其他官員依序繼續向正德進貢禮物,連外國使節也都獻了禮物上來。
宴會漸漸到了最後,這是負責唱名的小黃門突然唱道:“滿刺加國王蘇端媽末晉見……”
聽到這個名字,正德頓時眉頭一皺,只見一個穿著東南亞民族服裝的矮個老頭,捧著一隻錦盒顫巍巍地走了上來,若非他身後有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孩扶著,在跨過門檻的時候就已經摔倒了。
蘇端媽末跪在地上向正德拜道:“兒臣蘇端媽末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自從正德十年葡萄牙遠洋艦隊攻佔了滿刺加(今馬六甲)之後,蘇端媽末逃難來到京城已有數年,因為葡萄牙派使節團向大明示好,受了賄賂的江彬、錢寧便以誰控制滿刺加都一樣,只要他們向大眀稱臣即可為理由,蠱惑了正德,當時大明也無力馳援,這個事情就拖了下來,見到蘇端媽末正德還挺內疚的。
正德和顏悅色地說道:“國王不必多禮,來人啊,給國王殿下看座,就在朕的左手邊,這位是王子麼?”
蘇端媽末站起來垂淚答道:“回稟皇上,這是兒臣的孫子,他起了個大明的名字,叫做蘇富國,富庶的富,國家的國,富國,你怎麼傻了?還不快給皇老爺磕頭!”
蘇富國向正德連叩幾個響頭,抬起頭時已血淚滿面,他哽咽著說道:“皇老爺,請派兵給我們復國吧!”
正德還沒反應過來,石珤已拍案而起,大聲喝道:“放肆!新年大吉之日,你竟然用血汙了金鑾殿,這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來人啊,快把這孩兒給我拖出去!”
蘇端媽末嚇得一哆嗦,差點摔倒,殿旁侍立的大漢將軍向正德望去,正德皺眉道:“石大人,蘇富國還是個孩子,而且其情可憫、其景可憐,你如此大聲呵斥,是否有些過了?”
石珤梗著脖子向天一揖,昂然道:“皇上,禮不可廢,今日皇上向天祭拜,為的就是祈福,現在蘇富國血濺金鑾殿,這是不吉之兆啊!”
正德見蘇富國給嚇得半死,想起自己十多年前剛即位的時候,這些臣子們也把自己逼得半夜躲在蚊帳裡哭的情景,憐憫與痛恨同時升起,他淡然道:“石尚書老了,不堪酒力已經醉了,來人啊,送石尚書回家去吧。”
“皇上,老臣沒醉,皇上,若不用蘇富國的血祭天,只怕會天降禍端啊!”石珤被兩個大漢將軍架了出去,雙目赤紅面孔猙獰,一副瘋樣,正德會信他才怪。
正德怒道:“大明盛世如日中天,縱有小小災禍又如何?朕北拒韃靼南平內亂怕過誰來?你口吐瘋話詛咒國運,倘若真有什麼天降禍端,朕就用你的人頭來祭天!”
“皇上請息怒,石珤並無詛咒國運之意,只是他人老有些糊塗了,請皇上恕罪。”楊一清替石珤說好話,其他官員多數都順著他的話替石珤講情,正德根本不予理睬,轉首跟已經坐下的蘇端媽末說話去了。
宴會結束之後正德說了點勉勵的話,然後大臣們就各自回家,段飛和楊一清等被正德留了下來。
望著眼前幾個手握大權的臣子,正德問道:“滿刺加被佛郎機侵佔已久,諸位愛卿可有良策助其復國麼?”
兵部尚書王守仁向戶部尚書費宏望去,費宏皺了皺眉,答道:“皇上,兵者,國之大事也,所費巨大,稍有不慎將動搖國之根本,請皇上三思。”
正德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不用幫滿刺加復國了?”
王瓊答道:“皇上,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滿刺加國運已亡,就不要理他們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