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似乎可以預見到正德指揮下的滿朝軍棋大亂鬥,他急忙說道:“皇上莫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臣心切那個案子,臣想請辭回去辦案,請皇上恩准。”
正德嘆道:“辦案辦案,你還真勤快啊,好吧,朕不阻攔你辦正事,你去吧,對了,回去?你準備回哪兒去?你在北京城裡又買到便宜房子了?”
段飛苦笑道:“皇上,便宜房子哪有這麼好買,皇上,臣今晚準備住在朱|德那座案發的宅子裡呢。”
正德撲哧一樂,說道:“你倒是真會節省啊,住在凶宅案發現場裡,你就不怕冤魂纏著你?”
段飛肅然道:“段飛滿腔正氣,何懼冤魂呢?我只怕他們不來找我,否則一切兇案還不是手到拿來麼?”
正德大笑起來,說道:“不錯,不錯,說得在理,去吧,朕等你的好訊息。”
等段飛走後,張銳對正德道:“皇上,那項豪……”
正德斷然道:“朕不是說過了麼?打入天牢關押三日,罰俸半年以示懲戒,讓戚晨去傳旨,先拿他入豹房見朕再說,去吧。”
御馬監也是一個強力部門,統率護衛皇宮的武驤、騰驤、左衛和右衛四衛營,戚晨掌著御馬監,是僅次於張銳的內官,張銳想了想也就沒再去爭,不管誰去都成,項豪這個跟頭是栽定了。
段飛來到東安街口的東緝事廠時,蘇蓉早已等候多時了,守門的東廠番子早已得到訊息,海公公在門口迎著他們,段飛帶著人直入東廠,來到朱|德養病的那個院子,蘇蓉進屋去檢視朱|德他們的病情,段飛站在院子裡沒有進去,海公公也只好跟著他站在外邊。
段飛向四周望了望,突然問道:“海公公,朱|德全家託庇於東廠,他家裡的其他人呢?本官要一併帶走。”
海公公稍稍遲疑了一下,就讓人去將朱|德的家人都帶過來。
蘇蓉沒過多久就走了出來,她面帶隱憂地說道:“公子,朱|德他們的情況不太妙,聽大夫說公子今早來過之後他們就吐血難止昏迷不醒,直至如今依然未見好轉。”
段飛問道:“還有救麼?”
蘇蓉猶豫了一下,說道:“或許可以想辦法讓他們短時間地醒來,不過這是最後的辦法,用過之後他們必死無疑。”
段飛皺著眉頭問道:“知道他們中的是什麼毒麼?大夫說他們中的是狼瘡毒,我看沒這麼簡單吧?”
蘇蓉說道:“是,大人法眼無差,他們的表象雖然與狼瘡毒有些相似,但是他們中的卻並非狼瘡毒,而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混毒,我也看不出來歷,百毒門或者陰葵派等幾個邪異門派都有嫌疑。”
提起百毒門,段飛突然記起一件事來,他脫口問道:“蓉兒,咱們從百毒真君身上找到的那件東西你可研究出個頭緒來了?”
蘇蓉不知道段飛為何要在這種場合提起那隻玉麒麟,她只好搖搖頭,含混地說道:“沒有,我實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公子,我們還是儘早將朱|德他們帶回去吧,那兩個大夫也一併帶回去,他們一直給朱|德療傷,應該會有一定助益。”
段飛說道:“好,等朱|德的家人來到,我們就一起回去。”
正說話間,東廠的人領著朱|德的家人來了,浩浩蕩蕩地好幾十口。
“華明,點人。”段飛吩咐道。
華明粗略點了點朱|德的妻兒老母等幾個重要人物,然後向段飛稟道:“大人,數目沒錯,人已經齊了。”
段飛說道:“齊了就好,大家不要害怕,本官只是想帶你們回家而已,朱家下人來幾個抬著你們的朱老爺和長工劉毅輝,回家去了!”
朱家的下人帶著劉毅輝面帶驚恐地望著段飛,以及他身邊身穿飛魚服的華明,他們多少知道一些東西,當然明白這個時候被錦衣衛帶走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華明怒目一瞪,大喝道:“你們可是要用鎖鏈鎖著才肯走麼?”
大家一陣慌亂,終於變得聽話起來,朱|德那躺在擔架上的老母親還想撒潑,蘇蓉閃身過去,在她肩上輕輕一點,老人家就乖乖地躺了下去,居然還打起鼾來,蘇蓉舉起手指頭朝其他人甜甜地一笑,說道:“誰再囉嗦,就抬著回去!”
再也沒有人敢磨蹭,朱家的下人抬著朱|德和劉毅輝,跟在段飛的馬後,離開了東廠,浩浩蕩蕩向金魚衚衕走去。
段飛卻沒有直接回金魚衚衕,而是帶著華明和楊森來到錦衣衛北鎮撫司,將那副屍骨裝在一個小箱子裡,準備帶回去給楊森慢慢研究。
楊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