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冷笑道:“本官本來不想做得太過,隨便抓兩條小魚拿去交差便算了,你們卻硬是不知好歹,難道要我將你們在場的人全部抓起來麼?來人啊,給我將聚眾鬧事的伊元寧與樊融拿下!”
段飛這邊的錦衣衛蜂擁而上,將伊元寧與樊融用混了牛筋的粗麻繩緊緊捆綁起來。
另有三個千戶試圖阻撓,結果也被華明等一擁而上制服按住捆綁得結結實實,其餘人見大勢已去,哪裡還敢反抗,這些人手下都還有相當的實力,段飛還沒牙口一口將他們全吃下去,見大勢抵定,他安撫道:“這件事到此便罷,本官發誓絕不會事後再給大家使絆子穿小鞋,但是再有人敢挑戰本官的底線,本官決不輕饒!”
段飛來到錦衣衛之後的一連串手段讓這些桀驁不馴的兵痞子們知道了他的厲害,段飛的話說完之後半天也沒有人敢接嘴,伊元寧等自然是被泥塊封了嘴,而其他人卻是攝於段飛身上隱露的威嚴,段飛很滿意他們的表現,突然喝道:“都給我散了,今晚酉時末,本官在四海樓設宴,千戶以上的是兄弟就來給本使敬一杯升官酒,今後大家好合好散,不當本官是兄弟的就不用來了,現在,都給我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被圍困著的錦衣衛頓時做鳥獸散,其中有些看清了形勢,臉皮也比較厚的,當即開口叫道:“大人,卑職梁寬,晚上一準兒到!”
總算穩定了局勢,基本瓦解了有可能帶來隱患的威脅,段飛深深地吐了一口長氣,他向四周看了看,吩咐道:“你們也都散了吧,留個三五百人看著衙門,王佐,你將他們幾個都送詔獄去,還是單獨關押,本官今晚要連夜審訊,華明,你們跟我去看看古大人究竟怎麼回事。”
大夥兒依著吩咐去了,段飛帶著幾個人大步向掛著燈籠的古宅走去,剛才的事古家的僕人都看在了眼裡,哪裡敢攔他,問了句來意就把他們直接帶到了後院。
臥房裡傳來嚶嚶的哭聲,段飛走進去的時候發現一個年約三十姿色不錯的女人正在床前坐著哭泣,段飛知道這是古榕在京裡娶的小妾,拱拱手說道:“古夫人,本官是新任錦衣衛都指揮使,聽說古大人突然嘔血昏倒,特地來看望古大人的。”
那小妾起身回禮道:“多謝大人關愛,奴家未曾遠迎,還請大人見諒。”
段飛客氣了兩句,然後說道:“本官身邊的這位蘇姑娘精通醫術,讓她給古大人檢視一下,或許能有些幫助。”
古夫人微微頷首,道:“奴家心亂如麻已沒了主意,一切都聽憑大人吩咐。”
蘇蓉走過去,左手在古榕腕脈上探了一下,說道:“不妨事的,古大人不過是心情不好,染了風寒,我替古大人行行氣古大人就會醒過來的。”
在蘇蓉的醫治下古騰很快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看到蘇蓉和段飛,嘴角牽扯起一絲苦笑,說道:“有勞大人費心了……”
段飛提醒道:“古大人勞心勞力,實在辛苦了,不如休息幾天,錦衣衛裡的事情大人就不要操心了。”
古騰皺了皺眉,說道:“大人都處置好了?剛才我似乎聽到外面有些吵鬧,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段飛淡淡地說道:“也沒什麼,古大人不小心吐血暈倒,僉事伊元寧、樊融和幾個千戶趁機挑唆作亂,已經被我率人拿下,關到詔獄去了。”
古騰慘笑起來,說道:“大人動作還真快,看來我不想退休都不行了。”
段飛淡淡地說道:“我不過是因勢利導而已,他們這是自找的,古大人不必為他們擔心了,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吧,古大人好好休養,本官還有要事急著辦,就不陪古大人聊天了。”
從錦衣衛出來,蘇蓉問道:“公子,我們現在回朱府嗎?”
段飛揉揉腦門,說道:“蓉兒,你這話說錯了兩點,第一,那已經不是朱府,而是段府了,第二,我們現在要去買禮物,還不急著回去。”
“買禮物?公子要去誰家送禮啊?”蘇蓉好奇地問道。
段飛心中苦笑起來,臉上卻做出敬仰狀,說道:“當然是去兵部尚書王大人府上啦,他對我有提攜之恩,來到京城我還沒去他府上拜見過哩,說什麼今天都得走上一遭了……”
段飛在街上買了兩大挑禮物,多數都是字畫什麼的,雖然不算絕世精品,卻也花了萬多兩銀子,大搖大擺地來到高官貴爵們聚居的小時雍坊,找到了王守仁受了皇恩欽賜的宅邸,叫開門把拜帖送了進去,毫無疑問的,被退了回來,再三拉鋸之後,王家看門的那位老爺子竟然把段飛的拜帖往門縫裡塞出來,再也沒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