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全集中到王憐花的臉上來,王憐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半身隱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表情的修遠身邊,搭了他一會脈搏,略略思考了一下道:“放心,她加的那些都是催促毒性發作的藥物,並無其他副作用。”
熊貓兒急道:“你倒是快說,你有沒有解藥?能不能解?”
王憐花神情古怪的道:“胭脂球的毒性雖奇,卻還難不倒我,不過朱姑娘已給修遠兄服了拖延毒性發作的草藥,只要多加註意,離女子稍微遠一些,暫時還不會發作,只要能在幾個時辰內出了快活林,又何愁找不到解藥!”
我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尷尬的側過頭去。
不錯,胭脂球的毒雖奇,可說白了也是一種烈性春藥而已,只要能支撐到離開快活林,去到任何一個有青樓的地方,就有辦法解毒,可那是實在迫不得已的下下策,我怎麼忍心讓高傲的修遠受那種屈辱?說到底,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他又怎會遭了白飛飛的毒手。
我這邊心思紊亂,熊貓兒卻已瞪眼道:“你小子這時候還說鬼話,修遠可是個老實人,你以為人家都像你一樣無所謂麼?你既然能解,那還不趕緊給他解了?”
王憐花微微苦笑道:“貓兄,這你可冤枉我了,胭脂球的毒我雖能解,可我身上卻沒有現成的解藥啊,需得回房配置才行,而且還要耗費一定時間,但我們此刻最缺的就是時間,我是怕我還沒回來,快樂王就已查到這裡來,到時候就算我有解藥,也很難給你們。”
我搖了搖嘴唇,道:“這裡若不夠安全,我們就另外找一個地方等你,你們說,這個時候,快樂王會不會回到他的住所去?”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不反而是最安全的嗎?我記得原著中沈浪就是帶著大家去快樂王的住所中休息了一段時間。
王憐花卻搖頭道:“若說前一兩個時辰那裡倒是最安全的所在,可如今他只怕已回到住所去指揮大局了。”
彷彿是為了配合他這句話似的,遠處突然隱隱傳來幾聲犬吠,眾人一驚頓時住口不語,沈浪立即掠上古樹檢視。
“怎麼樣?”見沈浪下來,我忙問道。
沈浪道:“暫時還無妨,還請王兄儘快回去配置解藥,你回來時若找不到我們,就把解藥藏到此處,我們再另行回來取。”
“不用了,大家不用再為我耽誤時間了。”正自猶豫間,修遠忽堅定的道:“王兄說得對,只要我們儘快出了快活林,那毒……自然有地方可解。”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彷彿說的是別人一般,可我們又怎會不知他暗暗嚥下了多少屈辱和悲哀。
不解人事的小葉看了看沉默的我們,疑惑的道:“既然出去也有辦法解毒,那你們還發什麼愁呀,我們趕緊想法子出去再說吧!要不然可走不了了。”
“修遠。”我低喚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正準備堅持,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簡單又兩全其美的辦法,忙道,“王公子,不如你把解藥的配製方法告訴我們,我們自己去配。”
王憐花微微一怔,失笑道:“這麼簡單的法子,我竟然沒有想到。”
當下他便將詳細的解毒方法告訴我們,我和沈浪迅速的記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面上頓時重新展現了笑容,轉而開始討論如何逃出快活林。
沈浪沉吟道:“王兄可知快樂王有多少人嗎在此?”
王憐花道:“據小弟觀察,至少千人以上,事實上恐怕還不止,沈兄應知快樂是雖然看似接納了我,但如今對我的信任還是很薄弱,許多地方仍是瞞著我的。”
沈浪點點頭,道:“快樂王手下原有四使,除了王兄,還有三使,再加上白飛飛和三十六騎士,以及快樂王親自監督,此刻外面只怕已是鐵桶一般了,我們若想出去,必定要找好缺口,一氣而出。”
熊貓兒拍掌道:“那還不簡單,我們認準一個方向,直接殺出去就是了。”
王憐花道:“你把快樂王想的太簡單了,這個快活林看起來並沒有多少人在,事實上如今的快活林早已變成一個迷幻的大陣,暗哨遍佈,整個陣型隨時都在變化之中,即便你一時殺出個缺口,但很快就會陷入更深的包圍之中,到時候反而更不容易脫身。”
我抬頭觀看陰沉的天空,估計著此刻的時辰,忽然笑道:“一個缺口自然容易填補,可如果同時出現了許多個缺口呢?”
沈浪目光一亮,笑看著我不語。
王憐花卻挑了一下眉毛,道:“哦?朱姑娘可有什麼妙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