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
“還是說,先毀了你這張臉?”她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泛著冷意。
漸漸拉開了距離,魂鳶那帶笑的唇瓣輕啟,半帶嘲諷的口氣道:“你說我是先斬你左手,還是先斬你右手?恩?”冷目盯上那半張絕美的容顏,魂鳶抬手,回敬似的捏住他的下頜,左右打量。
殿內一片寂靜,千禧看見那一身明黃錦衣的美男子緩緩從那位白衣姑娘身前退開,一張妖孽的臉血色頓時,儼然沒了方才的神氣勁兒。
逍銀忍不住點頭,閉著雙目,沒能看見魂鳶上揚的唇角。他的唇瓣尚未貼上她的冷臉,搭在魂鳶肩頭的手被人“輕輕”捏住,一股麻意隨著那人清涼的指尖灌進他的身體。逍銀睜眼,瞳孔難得緊縮,眼裡閃過一抹驚恐。
“是嗎?”清冷的女音問道。
落在她下頜的手忍不住順著她的脖頸滑落,緩緩摩挲,最後握住那圓潤的肩膀,“好香!”
淡淡的體香縈繞在他鼻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從心底冒出,他閉眼,深深一嗅,表情十分享受。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話意曖昧,自以為方才的小招數定住了魂鳶,也便放鬆了戒備。一湊近魂鳶,便有些心神不寧了。
目光流轉在魂鳶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上,指腹傳來的華潤感令他十分滿意。對上那雙冷豔的眸子,逍銀揚唇,“看來今夜姑娘血光之災難免了!”他壓低聲音,一張妖孽無比的臉湊到魂鳶耳邊,輕輕呵氣。
逍銀揚唇,笑裡幾分得意。他再次起身,身影一閃,一隻纖細潔白的手已經捏住了魂鳶的下頜。
魂鳶周身的白芒頓逝,妖兵全都愣住了,只見那女子呆立在原地,一雙美目冷厲的看著龍椅上的逍銀。
他攏袖,目光灼灼的看著殿中的女子。四道青光飛去,一一落在魂鳶雙肩、雙膝。
龍椅的上的男子眯眼,這妖氣混沌的殿內,夾雜著一絲淺淡的神氣。再看那女子,的確是妖,還是個低等的半妖,怎會有如此高深的法力?
剩下的妖兵互看一陣,又提劍衝上去,魂鳶冷目看去,一個個全被她周身環繞的白光擋在了一丈開外。
千禧被擠在一幫女人當中,驚得微張著嘴。她越加不明白,大哥怎麼會認識這樣冷厲的姑娘?儼然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眾目睽睽之下,那女子靈巧落在包圍圈外,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那條銀白的軟鞭曳地,上面的血跡正在一點點褪去。
刀劍刺來,魂鳶衣袖翻轉,一道烈風拂開右方的妖兵。她提氣輕躍,身體沖天而上,素白色的繡花鞋踏在冰冷的劍刃上,一條散著白光的軟鞭揮出,周遭便響起一陣陣慘叫聲。
本以為那男人會親自動手,怎知他忽的步子一轉,悠然向自己的寶座步去,“捉活的,可別弄壞了本王的美人兒!”此話一出,那些妖兵便一湧而上。
妖孽容顏逐漸靠近,魂鳶面不改色,只緩緩抬手。周圍的妖兵見她有所動作,全都將劍拔出,銀光閃閃的刀劍齊齊指向她。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是美人兒,本王又豈會放過?”那人笑得放肆,頗有幾分風流味道。
男子臉上的笑意淡去,殿中的歌姬全都四散開去,周圍的妖兵湧了上來,將魂鳶與逍銀團團圍住。
“滾開!”她沉聲,目光飄過男子的肩頭,停落在一身淡粉色錦衣的千禧身上。
魂鳶移步,尚未靠近千禧,便有一道身影擋在她的面前:“你不是說本王有血光之災嗎?怎麼一上來找本王新妃麻煩?”
她的話才剛落,那姑娘陰冷的目光便飛落在她身上,當即將她凍結了。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冷漠的姑娘?仔細瞧瞧美得不像人!
千禧總算動容,心裡一陣忐忑,卻是小心翼翼的從蒲團上站起身來:“我…我是千禧!”
沒有得到回答,魂鳶的眉頭不禁擰緊,略略思慮,換了個問法,“誰是千面的妹妹?”
殿內一片寂靜,眾人默契的不作答,就連千禧自己的都呆住了。她可摸不準這白衣銀髮的姑娘是誰,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凡人,還是不要擅自暴露了自己才好。
“誰是千禧?”魂鳶的目光不移,停留在對面的男人身上並不鬆懈。
有點意思!
逍銀沉眸,臉上的笑意不減,暗自運勁,這才破開了束住腳步的法術。
魂鳶看著那逐漸靠近的男子,鳳目半眯,一抹冷光迸出,當即讓那人頓住了腳。
“姑娘所說的血光之災,莫非是洞房花燭春宵一刻的處子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