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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險些吐血,心寒地挑出手指捏了捏眉心,也知自己用錯了辦法,便及時挽救與他往白了說:“淵止,虞黛與眾鬼委實不同。你若想再見他,怕是難上加難。”

“……”他萬分愕然,不安地搓了搓大掌,起身轉了幾圈後忽而躥到我面前,如即將產蛋的老花雞般神色驕傲道:“本將知道太陽神為何不烤死自己不喜的同類!”

甚好。可惜,據說這個問題虞黛已琢磨通了。然,我並不知根源,遂面上笑笑,驚奇問:“為何?”

淵止來了興致,像模像樣做了一個撲火的動作,神秘兮兮來一句:“他怕燒同類不成,反而引火燒身。本將倒不知他何時這般的聰明瞭。”

抱歉,我估摸錯了,他和虞黛合該是天造地設的絕配才對!若往後鬼界與天界發生爭端,由他領兵對陣,夙琉再也不用擔心鬼界佔不到便宜了。捂著心口顫顫巍巍起身,我揪著紙與毛筆緩步往裡間走去,且不忘轉頭艱難囑咐他:“你先歇會,晚些寡人帶你圍觀如何談戀愛。”

語罷,我頭也不回沖進裡間,越過王上騷包的鴛鴦破圖,一路奔至他榻前,抬袖一拜道:“淵止與虞黛的事兒,還請王上上心!”

要知我說媒唯獨信奉一條準則:在真愛面前,地位、年齡、性別、物種諸如此類的皆為浮雲,自是讓它們早早打完醬油歇著去了。然,若涉及我的個人戀愛觀,我則私心找一個同類,對人鬼情未了或仙鬼愛纏綿此等戲碼難免覺著過於轟轟烈烈,我頗喜細水長流小情小調。自然,此為外話,有歪樓傾向,容我扶正它。再說淵止對虞黛之心,許是一見鍾情,實打實的真愛。既已是真愛,那我也唯有鼎力相助,不得不厚著臉皮向王上求助。

王上斜倚在榻前,姿態閒適,神情倦怠,一手撐著額頭,另一手持著一卷詩書,束起的黑髮早已散落肩頭,逶迤在榻上的寬大衣袖上臥著一隻小巧玲瓏的雪隼,極為精緻漂亮。從衣袖裡飄出的彼岸花瓣泣血妖嬈,紛紛揚揚,奢靡無度。如此場景下,他猝然揚起的面容愈發的奢華高貴,眉心微蹙間又帶了點孤傲之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雖為一野鬼,心卻從未變過,遂一時心神恍惚,真心實意地砸舌而嘆:“王上,寡人認為,您乃真絕色也!”

“本王……”空氣一窒,時間微頓。片刻,他道了倆字又頓住了,忙斂了神色,一如往常高冷,輕描淡寫撩起眼皮瞧了我一眼,方緩緩道:“有何事?”

“……”看來我調戲美人的功夫有待提高,遂心間嘆氣地敗下陣來,一時猶豫著道:“王上,我需要帶著淵止去瞧瞧黑白無常如何談戀愛的,需要你的口諭出界一趟。”

“這樣啊,”王上頗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神情帶了點微妙的好奇,又帶了點不耐煩的嫌棄之色,“此事你怎能做好?本王與你們走一道,也省得你們惹麻煩了。”

眉梢不由抽了兩下,我暗暗瞟了他一眼,心知他興許也要學習一下,便也未戳破他的彆扭與掩飾,遂欣喜低眸,矮身於榻前,輕聲慢語道:“王上,鬼後候選人名單,要瞧瞧嗎?”

“念與本王聽。”他冰冷淡漠且言簡意賅道。我認命從懷裡掏出名單自己先瞅了兩眼,問:“王上,先前我不知淵止中意虞黛,也將他算入在內,現下?”

“劃掉!”王上合攏書卷,堅定的態度無分毫留戀。我惋惜,遵照他的意思在虞黛名字打上個叉,嘴上忍不住唸叨:“王上,您不覺著虞黛容貌更勝其餘幾位殿主嗎?”論及麵皮,整個鬼界,王上第一,第二便是虞黛了。

王上直起身子,挑起的眼角分外撩人,淡淡瞥了我一眼,沉沉笑了一聲,“若是與他在一起,不出五日,本王便可以去西天佛界參加如來的論法大會,與群佛舌戰不說,興許還能較出一個高下。”

我沉吟半響,深以為然,虞黛若是歸入佛門,他日定能功德無量。遂不再提這些,我將名單從頭到尾唸了一遍,王上從頭到尾刷了一遍。換句話說,我做了一日的無用功。

“麵糰,你許是不知。本王認識他們也有千百年來,若對他們有感覺,早就有了,何必等到今日?”王上很是不悅,蹙緊眉心,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名單遞予我眼皮下,似是嗤笑了一聲,方認真與我道:“若選他們,不如選你。本王倒不反感你。”

矜持,矜持,遇到這種情況定要矜持。然,我雖知自己調戲王上不成,可也未曾想過王上會以牙還牙調戲過來,即便再矜持也不免傻眼道:“王上您的鬼後尚未定下,寡人怎能只顧自己呢?寡人的事兒,還是等到定下鬼後再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