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差點崩了血管,如不是隔著這千山萬水,她恨不得殺到邊界,一腳踹死那助紂為虐的末凡。
就在她為小饅頭之事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虞國一道聖旨傳來,才結束了她這鬱悶又憋屈的日子。
然雖然解了她目前的困境,卻多了些新愁。
那就是冥紅的事。
自從那次冥紅跟她提過要走一事後,便沒再提起。
她開始還會有所擔憂,到後來,不見他有什麼異樣,暗想只怕是自己太過多心,那日他或許遇上什麼鬱悶之事,隨口說說,過後也沒當真往心裡去。
然這道聖旨卻讓她瞬間醒悟,他不提,並不表示,他沒有行動。
女官話中之意說冥家長公子,冥紅護駕長公主多年,功績累累,允他之意,隱退二線,劃地封侯以示獎賞,要他以後多教導些得力的人才出來。
念他是冥氏家族中最強勢的一脈單傳,不能讓他此脈斷了香火,故將虞皇所收的義女,環玉公主賜予他為妾。
冥紅是玫果的夫侍,這個名份是當初定下就不能改的,所以環玉公主只能為妾,而他納妾,也得由玫果經手。
而玫果也得回虞國行正式接任太女的儀式,正好將為冥紅納妾一事一起辦了。
這麼說起來也就是,玫果與冥紅以後便是分道揚鑣,除了掛了個妻主的名份,各不相干了。
女官念完聖旨,讓開一步,讓站在她身後的一名黑衣勁裝少年上前一步,道:“公主,這是冥家為您精心挑選的貼身護衛,功夫雖然略遜冥侯,卻也是冥家出類拔萃的。”
玫果木訥的點了點頭,出於禮貌的看了看那個少年,至於他長什麼樣子,都不曾看清。
接了聖旨,等來傳旨的女官帶著那少年離開,仍久久的跪坐在地上,愣愣出神。
若問她想什麼,她卻什麼也沒想,腦子裡一片空白。
自她成年,冥紅就守在她身邊,雖然她大多時候覺得他象影子,但終是習慣了這個影子,突然回頭,身後沒了這個影子,就會覺得冷清孤單。
她一直希望他自由,現在的確是機會,他封了侯,不用再為他人挨刀擋箭,會過上太平的一生,娶妻生子,怎麼看這生活都是美好的,按理她該為他高興,但她竟沒能笑出來。
她不起身,單膝跪在她身後的冥紅也是不動,垂著眼看著膝前地面,垂著的濃睫掩著眼裡的痛。
最後還是小饅頭探手探腳的進來,摟了玫果的脖子,“孃親,冥爹爹要去哪裡?”
玫果才回過神,深吸了口氣,摟了小饅頭,“冥爹爹要回家了。”冥爹爹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才發現,原來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是認可他這個身份的,包括小饅頭。
站起身,揉了揉跪麻了的膝蓋,回頭對冥紅道:“你要自由了。”
冥紅仍垂著頭,不看她,笑了笑,“是,自由了。”胸間苦悶非常。
玫果說不出是何種滋味,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或許這隻席盡人散的失落,“別跪了,去準備準備,明日便啟程。”
“好。”冥紅總覺得到了這步,總該說些什麼好聚好散的話,可是想了半天,竟是什麼也說不出。
小饅頭這些日子時辰跟著冥紅,對他極是喜歡,聽母親說冥爹爹要回家了,隱隱覺得就是要離開他們了。他人雖小,卻也感到離別的憂傷,舍了母親,去抱著冥紅的腿,“冥爹爹,為什麼要回家?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了?”
冥紅苦笑了笑,將他抱起,“因為冥爹爹還有別的事要辦。”
小饅頭見慣了末凡來去,以為冥紅說要去辦事,也如爹爹一般,“冥爹爹會去很久麼?”
冥紅不會撒謊,看了看玫果,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過了會兒才捏著小饅頭肉乎乎的臉蛋道:“憂兒,以後要乖乖聽孃親的話,好麼?”
“好。”小饅頭見他不答自己的問題,微撅了小嘴,並不追問,卻已察覺冥爹爹此去便是永別,神色間比剛才又殃殃了不少。
玫果心裡酸楚難過,轉臉不再看他們,看向從外面進來,要給她當新護衛的少年。
那少年只得十八九歲的樣子,繼承了冥家的優良傳統,俊美的臉龐,威武的身架子。也許是冥家人,顧慮她的身份,送到她這兒來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省得天天跟在她身邊,讓她看著眼煩。
他恭恭敬敬行到玫果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靜得象沒有這個人存在,就如冥紅過去在她身邊一般。
玫果看著他,心裡卻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