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但刺激他成長的因素竟然是魑魅,這究竟是好是壞,宇也說不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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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汶軒真是太厲害了,竟然把宇給擊退了呢。」魑魅以著雀躍的語氣,笑吟吟地摸摸汶軒的頭,而後者只是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不過,他也很納悶,明明宇一開始看起來氣得像要吃人的猙獰模樣,居然只說了句「下次別再這樣了」便放過他們?這真是太奇怪了。
要知道,汶軒和宇可是多年的朋友了,宇一旦氣起來,那怒氣要消恐怕都得等個三天以上呢!這次居然一下子就沒事了?真的是太奇怪了……罷了,重要的是──魑魅不會再受宇責備,真的是太好了呢。想著想著,汶軒不禁笑顏逐開。
「對了,怎麼沒看到小邢邢?」
「他說他有事要處裡,大概兩三天後才會回來。」
晌回答道,頓時想起了燕要給魑魅的那封信還在宇身上,便開口道:「對了,昨天收到了燕的來信,是要給你的。不過,那封信現在放在宇那裡。」
「這樣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魑魅把玩著他的長髮,逕自揚起了嘴角,不慎在乎的說:「不打緊,我再去和他拿就是了。謝謝你告訴我羅,晌。」語畢,對晌投以感激一笑,而晌只是暗自將這笑收藏進心裡。
「哪兒的話。」
第五夜 風舞花蝶亂拂水(二)
「宇哥哥,你不氣了?」風若瑾望向正安靜看書的宇,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昨日氣了個大半天的他,怎麼說不氣就不氣了呢?本來她還想好好利用這次機會,趁虛而入的呢……這下計劃可都化為泡影了。
「嗯。」正沉浸於書香世界裡的宇,自然沒去注意到風若瑾此刻萬分陰狠的算計眼神,他可是打算好好養精蓄銳,以利未來與魑魅繼續纏鬥下去呢。否則,光是這樣一件小事情就夠他氣得要死要活,誰能預測魑魅往後會不會惹出更大的風波呢?唉,想了就頭痛。
可惡的魑魅,算你走運!風若瑾不滿的神情可說是表露無疑,只是一轉身面對宇,就又是那嬌媚可人的甜姐兒,只能說,女人啊,果真不是一般的生物。就當她暗自祈禱著魑魅總有一天會遭到宇拋棄之際,敲門聲頓時響起。
「誰?」
宇眉也沒抬,低低問了聲。
「是我,魑魅。」
魑魅?他來找宇幹麻?──不,也許這是個好機會呢。風若瑾笑容可掬地回過身,故作慇勤地對宇說:「宇哥哥,既然你在忙,就讓瑾兒替你開門好了。」哼哼,順便捍衛一下主權。
只見宇頷首答應,風若瑾雀躍得要飛上了天,笑彎了眼的她,婀娜多姿地踩著輕盈步伐,不疾不徐地開了門。只見魑魅絲毫不改臉色,笑吟吟地望向她,還不忘打聲招呼:「若瑾姑娘,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呢。」
「是哪,瑾兒也沒想到魑魅會在這時來找宇呢。要不是瑾兒不知道魑魅要來,瑾兒早就準備些茶點了。」風若瑾一臉惋惜模樣,看得魑魅的笑意更深了。
「若瑾姑娘用不著這麼多費事,魑魅只是來這裡拿取魑魅的東西罷了。」
聞言,宇抬眼望向魑魅,明白他話中所指為何,便吩咐風若瑾道:「若瑾,你先回房吧。我有點事想和魑魅單獨談談。」風若瑾接到逐客令,雖然不甘願,也只得乖乖應了聲「瑾兒這就離開」,拂袖離去。
「你是來找我拿這個的吧?」宇自懷中拿出了燕的那封信,神情冷淡得問向魑魅,而後者一反往常帶著嬉鬧口吻,一派謙和地說:「是的,請把那封信交給我吧。」
不明白魑魅究竟在想些什麼的宇,眉頭緊皺地死盯著前者。魑魅為何改變了他對自己的態度?是覺得倦了嗎?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還是因為汶軒……一連串的疑問油然而生,卻苦於沒人能替他解答。
沉思了陣,宇這才將信交至魑魅手上,而魑魅一拿到信,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來閱讀,那模樣看在宇眼裡,心中莫名地燃起一把烈火。
讀著讀著,魑魅的笑卻隨之歛去。宇就這麼望著魑魅,忽地感到一陣心寒。他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魑魅,面無表情,眼無波紋,彷佛失了魂丟了心的木偶,就這麼默默注視著手中的信。
「信上提到的你的友人,是誰?」
宇問向魑魅,試圖喚回後者的意識。而後者身子頓了下,隨口答了聲:「我也不知道呢。」絲毫不感到懷疑,不知是因為失神而沒有去注意為何宇會知曉信的內容,亦或早便料到宇會私自閱讀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