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也不是不為此感到無奈,但是,這是楚家自己人做的孽,到了今日,想改變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是,這樣的罪名對於楚騫而言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的。
他的根基在楚家,離開了楚家,他什麼都不是。
而買兇刺殺家族成員,這種事情在任何的家族之內都是大忌。
家主可能會不在乎家族子弟間的競爭,無論是良性的競爭還是惡性的競爭,但有些事,關上門自家裡解決,一切都不是問題。
甚至,你找個外人給你撐腰,只要對方不介入自己的家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買兇殺人就有些惡劣了。
如果你有實力,你自己將對方殺了,都不會有太多人反感,畢竟弱肉強食的世界,還是在家主寶座的爭奪之下,用些手段甚至不擇手段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唯獨請殺手組織殺族人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臭名昭彰。
首先,殺手這個行當在別人眼中本身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可以說跟陰溝裡的老鼠沒什麼不同,都是遭人厭恨和唾棄的。
而這些老鼠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在誰的身邊出現,若是家族中人人為了利益都可以買兇殺人,那麼誰知道下次會不會輪到自己?
所以,不是什麼非要對方死而自己還做不到的深仇大恨,族人之間,很少會有這種買通殺手組織殺死族人的事情。
這一次楚天涯外出處理家族任務,原本都成功了,也成功的為家族帶回來了所需要的東西,卻半路被人截殺,導致現在還昏迷不醒,這對楚家而言,也無異於是赤裸裸的打臉。
無論楚騫是自己生了歪心思也好,或是被他人收買也好,一旦你花錢請了殺手,便等於是壞了規矩,無論結局如何,只要坐實了罪名,楚騫在楚家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容身之地。
楚騫當然不想落得個這樣的境地,於是只能矢口否認道:“桑姑娘,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什麼買兇殺人,這不過是莫須有的罪名,我對天涯大哥如此敬重,怎會害他?”
“何況,天涯大哥待我不薄,我的一切都是天涯大哥給的,天涯大哥若是出了事,對我又能有什麼好處?反倒失了容身之處,如此不明智的事,我絕不會做。”楚騫現在真的是厭惡桑紅衣到了極點。
若不是她,楚天涯重傷垂死,根本就沒有好的希望。只要他一死,什麼事都解決了,何至於將自己逼到現在這個地步?
現在,她又和楚飛揚配合默契,陰陽怪氣的指責他的罪行。
這一切本不關她的事的,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是啊,他待你不薄,從未曾對不起你過,所以你在楚天涯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事,他從來都不懷疑。也因為如此,即便你做了這麼多,也沒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桑紅衣倒是一副讚歎的神色,看起來好像在誇獎楚騫戲演得不錯一樣。
“那是當然,我本就沒有做過!”楚騫冷笑,輕蔑的看了楚飛揚一眼,隨即暗恨的對桑紅衣道:“桑姑娘,俗話言,捉賊捉贓,捉姦拿雙,你說我買通殺手刺殺天涯大哥,證據何在?”
“證據?”桑紅衣一愣,心說你這麼配合我好嗎?
於是她慢悠悠的掏出了張卷軸,在楚騫強作鎮定的目光下,笑道:“北斗,你可知道?”
“北斗?那個情報組織?”楚騫臉色驀然變了一下。
桑紅衣點頭:“你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我不過是出了點靈石,讓北斗查一查楚天涯出事前幾天你的行蹤,便什麼都得到了。”
楚騫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你的一舉一動,你在那天幾時起床,幾時用飯,幾時修煉,幾時出門,去了哪裡,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這裡頭都記載的一清二楚。”
桑紅衣的笑容帶著嘲諷:“你自以為做的隱秘,只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偏北斗還就有那麼厲害,連你去判官下了什麼樣的任務都查的一清二楚。”
說著,桑紅衣將卷軸扔到了楚騫的臉上,冷笑道:“你需不需要看一下?然後再找幾個證人證明你沒有做過這些事?”
楚厲算是聽明白了。
桑紅衣這是有準備了才會這麼說,恐怕她早就懷疑楚騫有問題,才會去北斗買了訊息。
他一把奪過楚騫手上卷軸,然後其中的內容頃刻已經沒入腦海,當時楚騫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的確樁樁件件都有記載。
“你好大的膽子!不過是天涯提拔起來的一個旁支,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