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鏡妍用帕子捂住嘴,詫異道:“她當真如此說?”茹月跑得滿面通紅,氣喘吁吁的說:“可不是嘛,奴婢簡直都沒耳聽了。”“這可真是……”郭鏡妍鼻子裡嗤笑了一聲,斜飛個白眼,“什麼情啊緣啊的就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真是一點也不顧及臉面了。”柳昕怡道:“那夫人呢,夫人豈不生氣?”茹月回道:“夫人自然大怒,將她好生訓斥了一頓。那位娘子初時默默聽訓,直到夫人提及她不敬尊長,乃是父母教養不力,她……她……”“她什麼?”郭鏡妍道:“你倒是說呀。” 茹月道,“那大逆不道之言,奴婢簡直說不出口。”“速速道來。”三位奶奶異口同聲。茹月跺了跺腳,“那娘子的意思是,夫人自然是五爺的尊長,只是夫人既然接納不了她,便是不願做她的長輩,她也不接著這不敬長輩之罪。”王婷玉道:“這是什麼歪理?莫非太太還須得先認了她做媳婦,才有資格管教她?”茹月道:“她還說只要夫人能說服五爺先放棄,那她便絕不糾纏。”郭鏡妍:“若不是五叔不聽勸,誰耐煩見她這麼個開糕餅鋪子的。這是戳太太的心窩子,太太豈能不怒?”“太太氣得渾身打戰,直言除非是自己死了,否則她休想再跨入國公府。拿起手邊的茶碗便砸了過去。”茹月頓了一下,“奇的是那周娘子竟一伸手便接著了,還給穩穩的端回桌上擺著。”三位奶奶齊齊吸了口氣,相顧無言。“那位娘子臨了又說,今日皆是她的不是,請太太不要過於動怒,傷了身子。太太是五爺的母親,是這國公府的女主人,她心中始終還是敬著太太的,只要太太不同意,她必定不會擅自進這國公府,讓太太難受。”“她……她就這麼走了麼?”柳昕怡問著。“卻不是太太讓她走的,是老太太那邊使了春華姐姐來把人帶走了。”郭鏡妍摸著胸口:“哎呀我的媽呀,我這一年看的戲加起來都不如今日之多。”“老太太怎麼會摻和這事。”黃婷玉心中想道:“是了,必定是五叔前去搬的救兵,五叔是老太太最疼愛的小孫子,只消在老太太面前使個勁,哪有什麼不成的事。”這邊周曉曉跟著一個衣著華美的丫鬟出了郭夫人的正屋。出到戶外,她總算舒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這也算是見過了一面,雖然是不甚好的,皇六子出會稽,擊南蠻王。話說出徵那日,主帥祭旗,辭駕登程。眾將帥披掛上馬,擂鼓震天出京師,旗幟招搖徵敵寇。只見那龍文劍掣,精兵強將,一路馳騁威風。沿途百姓,引頸相送不知何幾。周曉曉於店鋪閣樓,挑開懸窗,翹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