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統’、‘征服’之類的幻想,更沒有考慮過,唯一的心願就是如何堅持自己的理念,如何上應天理、下體人心,如何剷除人間不平、挽救億萬生靈,值得慶幸的是,十萬年來一直沒有動搖過,即便是最困難的時期也堅持不渝。”
赤霞子見他義正詞嚴、句句冠冕堂皇,不禁啞然失笑:“藍門主是白宮主師弟,上清宮赫赫有名的猛將,沒想到竟然有這樣好的口才,佩服!藍門主,此次興師動眾,是否專為赤某賤壽而來?還是另有指教?”
藍雲子面色一怔,頓時猶豫不決,吶吶地說道:“藍某一行以拜壽為主,不過,確有須些小事打攪殿主,宴席之後能否單獨會談?”
赤霞子一掃眾人,搖頭說道:“白宮主不動則已,動則驚人,能夠派遣藍門主親自前來,肯定是非同小可,但在座的都是赤某的至親好友,並無不方便之處,也無秘密可言,藍門主無需擔心,但說無妨!”
“殿主說得極是!”右首一名煉丹師嘿嘿一笑,大聲說道:“殿主光明磊落,從來不做鬼鬼祟祟之事,上清宮號稱正人君子,怎麼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似乎是小人行徑吧?藍門主如果覺得無從齒口,鹹某認為不說也罷!”此人滿臉兇悍,已有化丹初期修為,遠在藍雲子之上,是南疆的頂尖高手。
藍雲子見赤霞子面帶微笑,並不阻止此人插話,不由沉吟片刻,點頭說道:“竟然如此,藍某就恭敬不如從命,否則大家都覺得藍某心中有鬼。此事乃上清宮家醜,無需大張旗鼓,望各位見諒!”
那人更加得意:“藍門主開什麼玩笑?上清宮家醜關咱們南疆什麼事?難道上清宮準備臣服於赤荒殿了?哈哈!你說說看,咱們且聽一聽。”數十道目光齊刷刷地射向藍雲子,若是膽識不夠,早就嚇得軟癱在地。
藍雲子的聲音非常低沉,吐字清晰:“數十年前,宮主偶然路過臨城,忽見一座村莊大火沖天,撲滅大火後發現所有村民早已化成灰燼,唯有一名八歲的男孩尚存一息,全身面板均為焦炭,宮主心生憐憫,當即帶回宮治療,使用了無數靈藥,總算挽回他的生命,又收他為徒,賜號‘苦’字,但他面目全非,性格孤僻,不願意與別人相處,只想遠離人群,宮主便安排他在白雲峰獨自修行,並對外界嚴格保密,就連三清宮內部知道此事的人也是極少。苦師侄修行刻苦,天資極高,心無旁鷲,前年已跨入合氣,本以為他會在白雲峰呆上一輩子,沒想到還是出事了,唉!苦師侄命苦啊!”
那人拍手笑道:“好啊!藍門主不僅口才了得,故事也編得不錯,上清宮竟然將一位內門弟子隱藏數十年,呵呵!難怪這麼厲害。如果有人告訴我,有十名金丹師在白雲峰隱居了三百年,哈哈!鹹某認為不足為奇。”
藍雲子兩眼微紅,不理會他的諷刺,停下來低頭擦乾眼淚,喝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一年前,黃師侄到白雲峰送飯,兩人發生了幾句口角,黃師侄性情暴躁,口不責言,戳到了他的傷心之處,苦師侄一氣之下當夜離山,宮主聞訊趕來已經晚矣,當即派人四處尋找,可是搜尋了半個厚土卻不見蹤影,唉!宮主日思夜想,心急如焚,不知道苦師侄躲在何處,所以向殿主求援。。。”
“停!停!停!”那人連連冷笑,目光犀利:“藍門主這是何意?那個子虛烏有的道苦生關南疆什麼屁事?難道是咱們藏起了?哼!上清宮滿嘴假仁假義,最善於無中生有,哪一次不是編造藉口惹事生非?咱們南疆不吃這一套,想打就打,鹹某第一個奉陪,誰不服氣?宴席之後咱們倆比一比,他奶奶的,不死不休,藍門主如果想當縮頭烏龜,就從赤荒山爬回去。”
眾人轟堂大笑,只有桑公千虹那一批人不動聲色。
一人叫道:“鹹老哥說得對,上清宮的狗雜種竟然打咱們的主意,他媽的,南疆不是小崑崙山,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嘿嘿!竟然跑到這裡撒野,打死了活該,放心吧,咱們也慈悲為懷,肯定會把你們的屍體送回去,大家說對不對?”
“對!”眾人齊聲吼叫,另一人嘻笑道:“不過,無法保證完好無損,也許腦袋沒了,也許不小心摔斷了手腳,也許被野狗吃得只剩一根骨頭。呵呵!南疆野蠻之地,咱們都是粗人,沒那麼多臭講究,死就是死。嗯!仝爺爺替你燒成灰燼算了,攜帶也方便,藍門主覺得如何?”
藍雲子毫不理睬,只盯著赤霞子,一人說道:“幾位老哥哥,這傢伙膽子不小,竟然不怕死,好漢子!不過,他為什麼不怕死?哈哈!莫非是白雲子的姘頭?那小子是你們的私生子?唉!好一個為情而死的痴情漢!好一對為子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