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耗時多年已經完工了大半的鐵道主幹線目的地被修改為貝加爾湖,所爆發出來的經濟利益讓很多人眼紅。在得知朝廷正在籌劃著修築又一條起於西安,溝通蘭州城,一路延伸到北疆伊犁的鐵道時,一股熱潮就不可抑制的在民間爆發出來了。
先是有聲音說,語氣投入巨資溝通荒涼的西域,更應該將這些鐵軌佈置在經濟繁榮的江南,這必然會極大地促進江南的經濟流通。
然後這個‘聲音’迅速變成了湖廣、中原、兩廣、福建、四川、山東、河北等等說的了。
接著一個聲音又高叫了起來,“我們可以自己來籌資修建鐵道。”
國家並沒有規定這種鐵道只准由國資修建,這股由利益所帶來的熱潮高漲的有些出乎陳鳴的預料。
國內突然爆發的這件事很大程度上牽扯住了陳鳴的精力,他對這件事持著觀望態度。如果中國民間的那些人真的有能耐籌措起一筆足夠的資金來修鐵道,而不是忽悠人圈錢的,陳鳴還真願意看到這條鐵道未來的‘前景’。
“陛下,英國特使一行已經抵到了廣州。”飛鴿送來了訊息,沃特森的腳剛剛踏上大陸的土地,他的訊息就被傳送到了南京。
穿著一身單薄的淡紫色蘇綢常服,陳鳴坐在玄武湖邊,手裡握著一根竹竿。一絲晶瑩的魚線掛著銀鉤垂入水中,上輩子從來沒有釣過魚的陳鳴,這輩子勐然的喜歡上了這種休閒方式。
可能是因為時代的代溝,他對於說書和唱戲始終興趣不大,相聲倒是在他的支援下發展的很迅速。
中國相聲在史上有三大基地:北京天橋、天津勸業場和南京夫子廟。這東西源於華北,流行於京津冀,普及於全國及海內外。
現在這相聲的地位急速躥高,幾個‘大師’已經能跟戲劇的角兒,一較長短了。還有小品,這種20世紀後半期才出現在中國的藝術表演形式,提早二百年出現在了中國。
加上小說,新朝的‘文化’事業整體上是蒸蒸日上。
陳鳴看小說,雖然他不寫,但武俠小說、仙俠小說都是他搞出來的,他能出點子麼。這個時代的人比腦洞怎麼能比得過他這個在網上浸泡了許多年的穿越者呢?要不是穿越小說太驚世駭俗了,陳鳴也都抖摟出來了。
皇帝喜愛看小說,還專門制定了《文化保護法》,保護了小說作者的權益,中國的小說產業自然發展迅勐。
這些‘小說家’和過去的‘下九流’們,現在可以說都趕上了真正的好時候。不但碰到了中國的經濟高速發展期,還有陳鳴這個一手遮天的帝王做靠山。雖然最對陳鳴具有吸引力的小說,事實上並沒有多少能讓陳鳴感興趣。
某一項‘藝術’的蛻變都要經過時間的積累和歲月的沉積。陳鳴的拔苗助長,也只能讓小苗長高,而不能讓它們開花結果。
輕輕地將掛好餌料的釣鉤拋入水中,靜靜地守候在岸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浮漂,浮漂隨著細細的漣漪悠悠地一漾一漾,姿態自然優雅。
遠處,連綿起伏的紫金山籠罩在飄緲的水霧裡,近處還有剛剛露出頭來的碧綠小荷。
置身其間,寧靜淡遠,神思飛揚,了無掛礙,物我皆忘,臆測高僧坐禪的感覺大約與陳鳴此刻相差無幾吧。
只要浮漂異樣地抖動一下,飄散的神思急速聚集在一起:是大魚還是小魚?
《菜根譚》有云:釣水,逸事也,尚操生死之柄;弈棋,清戲也,且動戰爭之心。
陳鳴當然不會因為是泥鰍還是甲魚而高興或失望,但每當看到浮漂起伏的時候,他就總會不由自主的集中精神力。能調出來什麼魚,這更多是他對自己表現的一種‘期待’。
亢奮地揣測,緊張而迫切地欺待,連大氣也不敢出,唯恐驚嚇了在水中的魚兒。
哪怕浮漂細微的顫動,都會極大地牽動他的神經。
陳鳴從沒想過自己會因為小小的一條魚而這樣的緊張。在浮漂沉入水中的一剎那,迅勐地提起釣杆。空空的釣鉤在空中寂寞地晃盪的時候,內心泛起的遺憾和無奈,有點像失敗的感覺。
每一次他似乎都在想,自己應該把釣鉤提得更迅捷一點,或者是索性稍待片刻,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就乖乖地到手了。
當魚同釣鉤一起脫離水面時,他的身心都會勇氣一股強烈的快感,如電流般地襲遍全身每一個細胞。
不管那魚的大小,不管那魚的種類,有沒有魚,就是一個巨大的區別。那是一種不可言狀的愉悅。
然後才會去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