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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袁家為首的鴻昌就樹大招風,成了自家老爺首先下刀子的目標。

劉文蔚一點都不心虛,他要捅開鴻昌這個馬蜂窩,那也是職責所在,大義所在。

鴻昌紡織公司自從引入蒸汽紡織機之後,一年多時間裡,死難工人六人,受傷工人五十二人,其中致殘三十五人,又有十五人為中等以上殘疾。這種事兒就算不是袁家這個靶子,劉文蔚也要捅出來。

那些殘疾的織工紛紛被工廠利索的解除了僱傭關係,受害者只能獲得一點少的可憐的賠償,而傷殘者對於其家庭的影響,卻是無可爭議的巨大。尤其是那些男性織工。劉文蔚派人調查了很多家殘疾工人被辭退之後的生活,那很多家庭的境況都讓他聽了落淚。

他要是能安心的在南京城待著,他就不是劉文蔚了。

自從今年春天裡開始下手調查這鴻昌紡織公司,劉文蔚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材料。他還特意找來了一個專門的律師,這種訟棍劉文蔚之前是看不起的,可是對比這個案子的重要性,劉文蔚也只能忍著了。讓律師驗看自己所查到的材料,以尋找鴻昌紡織公司的那啥。結果整整一個月了,這個律師都沒有找出鴻昌紡織公司的明顯違法行為。這不是這個律師沒能力,人家可是正牌的法科進士出身,要不是當初一巴掌打了受害人,被記了大過,混官場再沒有前途了,現在人家還是一個風風光光的法官呢。

他沒有找出‘不法’的現象來,那就只證明了一個事實國家法律還有缺陷,對於這種不人道的‘結局’沒有一定對受傷工人妥善的保護。

這是一個“大案子”,‘不仁’對於一般的商家來說可能會毫無損傷,因為商人本來就不需要‘仁道’的。可是這鴻昌紡織公司是袁家領銜搞起來的,而袁枚本人更是當代有數的大家,也是新儒的代表人物之一。這就有的說頭了。

呵呵,這個罪名如果能一舉蓋到袁枚的頭上,不僅鴻昌的名聲會臭了,袁枚的名聲,新儒的名聲也都會跟著在社會上一落千丈。而理念之爭就是此起彼伏,新儒敗了,舊儒就興了。所有在調查之中,雖然劉文蔚發現如此之現象不僅僅是鴻昌一家。江南大大小小的紡織廠多有這般慘事,但他還是堅定地揪著鴻昌不放。誰讓鴻昌的董事長姓袁呢。

袁家肯定想不到自己已經成為了劉文蔚的獵物。幾個月的探查摸索,劉文蔚手中掌握了大量的真實資料。鴻昌紡織公司在法律上雖然構不成啥樣的犯罪,但實際上卻也存在著拖延、剋扣工人工資的事情,另外就是對傷殘工人的撫卹實在太低太低了,處在平均值以下。而且在工廠在與工人簽訂勞資合約的時候,玩了字面遊戲,欺騙了工人。

過往的時間裡,鴻昌紡織公司不是沒有工人鬧事,但都被鎮壓了下來。

不管是官面,還是利益上的對比,當地的官府都不會站到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的這一邊來。劉文蔚對西方工廠與工人關係的發展也不是一無所知,他也是進行了一定的瞭解的。

從單純的破壞機器,到罷工搗毀工廠,歐洲發展到現在這個時候,包括工人起義在內,一切該有的該存在的事情就都有了。劉文蔚覺得這完全是資本的貪婪刻薄造成的。本著中國文人傳統的理念,本著很多中國‘青天’們傳統的理念,抑富揚貧,劉文蔚的屁股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工人這一邊。

打壓富戶、商賈,保證平民貧民的利益,這是中國很多官員管用的‘劫富濟貧’。只不過這一回劉文蔚更喜歡能把事情做成的同時,狠狠地攪和一下新儒,搞臭了袁枚的名聲。

至於這麼做後,會不會把自己置於資本的對立面,劉文蔚才不在乎呢。在中國什麼時候官會害怕商了?

就在劉文蔚離開證券交易所廣場,回到自己在上海的一處私宅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在上海的一切行蹤都已經被人報告了上去。

上海國安的負責人肖長春看著手裡的這份報告眉頭微微的皺起,這個劉文蔚是真的要搞大事啊。

一個月裡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秘密來上海了。

“把這訊息迅速送到南京去,還有告訴陳北海一聲。”陳繼功現在還在負責著江南造船廠,但是對於他個人來說,北海公司似乎更加的出名。

今天陳繼功就在家中,吃晚飯後他在書房裡整理著海外探勘二局的一些資料。他們局成立也有兩年多了,從琉球出發,一次次的遠洋勘探,全都徒勞無功。對比一局搞定了從遠東到北美的線路,還要佔據阿拉斯加;三局發現了荷蘭人和英國人都已經發現的新大陸和新大陸旁邊的兩個水草茂盛的小島,前者剛剛被英國人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