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你們別走,等著!我去去就來。”
司南原地站了一刻,方才覺得這天也不涼,為什麼風鑽進袖口中,冷滲滲的凍人呢?她原是找朱探安慰自己,卻沒料到聽到人家背後是這麼看她的!
難過嗎?肯定有一點。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傷害。人格感到侮辱。叫她來敬茶,她不氣,卻受不了拿她當做打賭的工具。對朱探來說,自己也不過是個彰顯本事的女人吧?需要尊重嗎?不需要吧?
她這麼一個需要依附於他才能存活的女子,就像菟絲子一樣,只要攀住需要寄生的植物,一直攀升吸取養分就好了,需要什麼真情,與敬重?
再說,她也沒什麼值得人家尊重的地方。
覺得想開的司南,嘴角劃過一絲苦澀的笑意。再看著自己單薄的小身板,和一直無望恢復的靈根,眼神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激憤,以及不甘來。
朱探眼尖,很快找到司南,一看司南的位置,頓時就有不妙的感覺。但是他畢竟不凡,沉住氣,笑著說,“剛剛幾個師兄弟攛掇著,想喝你敬的茶呢!怎麼樣,你要是不願,我就推了去。”
一邊說,一邊仔細看司南的臉色。
司南若是收斂情緒,任誰也看不看她的內心世界。朱探看了半天也無果,只看見司南垂頭恭順,低低的說了聲,“好”。
她願意給這個面子。你是男人,你需要面子,那好,就給你!
她真的像個小媳婦似地去敬茶了。除了司東不在,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朱探之外,大熊、關玖、管稷等人,都敬到了。
管稷知道剛剛司南是在懷仁堂不遠的地方,心中惴惴的,有做壞事被人拆穿的感覺。可看朱探、司南神色,淡淡。什麼也看不出來。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不安,總覺得剛剛打賭……壞事了!
司南這麼一個能和親哥哥對起來,惱怒時把碧玉倭瓜踩個稀巴爛,暗地裡拿著藥童出氣,她的性子,說好聽的,是外柔內剛,說不好聽的,那就是表裡不一。她這樣的人,即使心裡恨了十分,面上也能分毫不露——除非她想露出來。
管稷猜的不錯。
自這天以後,司南待朱探,明顯不同了。
相處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可朱探知道少了什麼,甜膩的能讓人陶醉的溫柔沒了,脈脈含情的眼神,也沒了,愛撒嬌弄痴、故作高傲生氣等態度來吸引他的注意,更是沒有了。
明明還是那個人,那副面孔,那熟悉的身體,那種芳香氣味,可就像缺少了靈魂,變得淡而寡味。
她最吸引他的地方,不願意再為他展示出來!
朱探知道為什麼。
他不該拿司南打賭的,明明知道她是那麼纖細敏感的心思,受到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心傷——這和她在正大光明鏡中,博大浩瀚的心境,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朱探知道是自己的錯,可他從來沒有戀愛過,不知道怎麼挽回女孩的心思。想說,“你別在意啊,那是我和他們說著玩的。”但司南懵然不知的樣子,似乎對打賭的事情一無所知,面對她這種表情,實在難以開口。
於是拖著,拖著,拖到了趙啟星的到來。
幾乎是剛剛應付完了來自青陽的熱情招待,啟星子還未歇息下,朱探就迫不及待表達了自己最幾天的煩惱。
“你想娶她?”
朱探沉思了一下,點了一下頭。透過這幾天,他覺得自己對司南的喜歡,比他想的還要多。想到一輩子能看見她,心裡有著淡淡的歡喜。
“可是你已經定親了?等你十六歲成人,必須娶紫陽宗的孫媌為妻。這是星宮與仙門的聯姻,須得謹慎對待。”
朱探想了想,方道,
“可以把小南放在東宮裡,這樣兩個人也不會見面。誰也礙不到誰。”
朱探做這種決定的時候,並沒有和司南商量。所以他不知道,司南已經有了離意。
打賭這種小小傷害,又怎麼能真正傷害得了她呢?她可是百毒不侵的司南啊!之所以對朱探冷下來,是因為她終於明白,她不能愛上對方。
她不能愛上一個地位高高在上,需要她曲意奉承的人。沒有對等的身份,也沒有平等的尊嚴,她忍受不了天長地久的這種折磨!
就像殷雪梨,離開了給與她富貴,體面生活的南宮咎。
她也不願意仰人鼻息,一輩子靠著別人的恩賜存活!
她會厭惡自己!
所以,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他!
既然如此,那就早早讓朱探習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