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出大禍來。誰會好端端的帶咻咻來到青陽?有什麼目的?存心在節骨眼上搞破壞麼?
容兒頓了頓,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南,沒有說話。
司南也不多問,只在心裡冷哼兩聲。
是誰都無關緊要了,關鍵是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經過今天,還有誰會小瞧她的能量?
她回頭一望,只見沒有太陽的那半天空,深遠迷沉,是無法形容的靜謐幽藍,與越來越近的黑幕漸漸融合。而青陽奇峰依舊突起,高聳兀立,披上一層晚霞灑下的瑰麗細紗。有護山大陣的保護,這裡的植物依舊鬱鬱蔥蔥,像是過度保護,絲毫不知外界的兇狠與殘酷的競爭。
“離別了……”
“傷……”
神說,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六、黎明的陣痛
七十六、黎明的陣痛
夜晚的星空,依舊是那麼迷人。一輪粉紅的妖月掛在樹梢,朦朧而帶著羞澀之意,靜靜望著萬家燈火,群峰環繞。
司南坐在青銅蠟燭臺下,大紅蠟燭的淚一滴一滴的滴下來,飛濺到黃花梨木的桌案上。她的面前,平鋪著大紅細絨緞面的布料,上面根根放著金黃色的毛髮。
猶如天鵝般細長美麗的脖頸露出來,司南柔順著低著頭,手裡捏著一個小鑷子。這個鑷子,和鎖咻咻的鐵鏈一樣,都是她接受保姆的工作後,特意打造的。同時打造的,還有用來修眉的美人刀,用來剪指甲的小剪刀,還有挖耳朵的挖耳勺。
咻咻今日消耗了不少體力,沒等洗澡就睡了。安靜的睡容像個小天使,可愛乖巧。
如果不看他光禿禿的額頭的話。
蠟燭比起燈光,照明度差不少,最重要的是火焰會不停晃動,影響效果。司南兩次失敗後,就拿出了幾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明晃晃擺在案首。果然,視線清晰極了。她靈巧的手,很快挑出長不多長短的金毛,並列擺放在一起,粘在一根細細的線上。然後繞成一圈,團團紮起來。忙活了大半天,大功告成!
咻咻的毛筆頭,終於做完了!
按揉著細軟的毛筆頭,感受上面帶著咻咻的氣息,司南說不出心中的離別滋味,反而有種“咻咻永遠不會離開她”的錯覺。
像這樣的安靜時光,再也找不回來了吧?
咻咻躺在床邊,呼吸近乎於無。而她坐在他身邊,想的都是自己平日給他扇扇子,說笑話,打他,罵他,喂他吃飯,一幕幕的景象不停的劃過。
司南臉上的表情,忽喜忽憂,明亮的水光映著夜明珠的奪目光輝,像絲絲繞繞的情絲,無法忽視。
緣深還是緣淺?
若無緣,何不乾脆不要相見?
相戀一場,徒落得滿心傷悲!
與此同時,樹屋那邊,杜仲給海冬青倒了一杯踐行的酒。而萊菔則是眨著無辜的眼睛問,“青,乃真要走哇,八走行八行?”(你真要走嗎,不走行不行)
海冬青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下的酒液,是什麼滋味。只有從心底裡蔓延出的苦味,整個人都泡在苦水裡,說不出的難受。
“我,沒有辦法。”
“小南,她好。”
十分難得的,萊菔和杜仲同時給了一個鑑定語。他們視線相交,平時交戰的火花沒有,而是閃著不可思議的目光——他們兩個,也有想法相通的時候?
太詭異了!
兩人同時轉移了視線。
海冬青沒有心情顧及其他人的想法,眼中含著悲傷,艱難的張了張口,“替我照顧她……”
“一定”“一定。”
杜仲再次和萊菔說了同樣的話。
這一次,兩人幾乎驚悚了,都覺得自己被對方傳染變笨了,不著痕跡的挪動了兩分,變成夾著海冬青,三人親密的靠在一塊。
一罈子茯苓翠果酒,被喝得精光。
杜仲原本不太喜歡司南,可相處之後,才覺得司南除了脾氣有點怪怪之外,有無數別人比不上的好處。
就比如說這酒,青雲門素來只把無用的腐爛果子埋到地裡,做養分,哪裡像司南奇思妙想,用來釀酒?
雖然比不上仙緣城那些陳年佳釀,滋味老辣,回味無窮,可這種酒汁,酸酸甜甜,也不醉人,口味還很獨特。平日裡喝兩口,多麼逍遙自在啊?
最關鍵是,廢物利用啊!僅憑這一點,杜仲就覺得司南管家,最合適不過。
萊菔被司南欺負慣了,此刻嘆息的問,
“青,要系,要系,小南和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