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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沒有發覺自己給程鈞透露了什麼資訊,最多隻是讓程鈞知道了他來自道宮,但那是因為他並不知道程鈞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這位可是道宮中的上層人物,以他的身份,就算是來自道宮,怎麼可能會一張口就叫出來區區一個連守觀都不是的子孫觀觀主的名字?

只有一個原因,他事先調查過了,那麼很容易就能推斷出來他要在附近辦一件大事,要地面上的子孫觀配合,因此事先收集過資料。

至於辦什麼大事,反正不是不可告人乃至於要殺人滅口的私事,不然他根本不會輕易地招惹子孫觀的人,更不必說特意去查子孫觀的觀主了。

能參與張延旭的行動,當然是好機會。若要單純混個臉熟,程鈞只要接替鳴升道人以鶴羽觀的身份配合張延旭行動就可以了,然而那就夠了麼?張延旭要的最多不過是一個接應的地方,就算是再圓滿的完成任務,又能在他腦子裡留下什麼印象?

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要更進一步,上上之策,是讓張延旭主動更進一步。

這一點也不難,張延旭和程鈞這樣從底層上去的散修不同,他是天生的上位者,所以他有很多成大事的上位者同樣的愛好愛才癖。程鈞愛才若是一分,這位先生就是十足十的一百分。

要讓張延旭認識到程鈞的才能,那非常容易,程鈞本人本來就才華橫溢,受到賞識並不為難。但是要不刻意的表現出來,還要同時讓他相信自己是可以信任的,那就要動上一分腦筋。對於張延旭這樣的人來說,機會只有一次,若不能在一開始就給他“可信;這個強烈的印象,只要讓他生了半分疑慮,往後想要逆轉,甚至打入他親近的圈子裡就要費太多的周折。

幾乎在一瞬間,程鈞就已經寫下了整個的劇本,劇本的立足點就是張延旭另外一個特點。

絕對的自信。

程鈞本人也是一個自信到極點的人,這和他天生的傲氣是分不開的,張延旭和程鈞在這一點上是很相似的口不過在程鈞看來,張延旭要比他更加極端,或許這就是從小居於上位養成的習慣,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以後他就是死在這一點上的。

若不是張延旭因此橫死,而且死的還很難看,程鈞也不會對他這個性格印象如此深,做出這麼有針對性的計劃,了。憑藉自家的經驗,程鈞很明白的就找到了他的突破口。

什麼情況下一個自信的人會交出自己的信任?才不是偶遇淵源很深的親朋好友,也不是被人救過性命受過恩惠,更加不是被對方的高尚品德所感動,只有一個可能他掌握了對方的弱點。

對於習慣於掌握全域性的人來說,抓住對方的弱點,將對方納入自己的棋局做一個好用的棋子,才是最可靠的。

其實程鈞也是這麼幹的,不過他現在要讓對方以為,下棋和棋子的身份是相反地。

程鈞要做的,是把自己的才華和弱點一起以一個不顯眼的方式丟給對方一定要讓張延旭自己發現,對於相信並且只相信自己的腦子的人來說,不是他透過重重迷霧自己發現的真相,他是不會相信的。

當然,這是在玩火。

無論如何,張延旭現在的身份,修為要遠遠的高於程鈞,可以說,他要殺了程鈞,程鈞最好的結果就是“僅以身免,“能撿一條性命已經幸運,別的一切只怕都要付之東流,而且基本上斷絕了再次光明長大回歸道門的路。

在這種情況下,程鈞卻要把自己的弱點交到對右手上,若是有一點差錯,後果實在難料。

他當然不會把自己其實是假冒的嫡傳,道譜上沒自己的名字這種“高階;的把柄扔過去,他要結合張延旭的性格,扔一個看似很兇險,但張延旭本人並不十分注意的弱點一鳴升老道的死。

鳴升老道遺命傳位給景樞,景樞年紀不夠,秘不發喪,等景樞年紀到了再上京接印,這是一件尋常道觀中心照不宣的處置手段,但是它又確確實實是違反道門規條的。所謂的心照不宣,就是在紙面下的時候,是無所謂的,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大家就不好看了。

製造一個聰明人能發現的蛛絲馬跡,讓張延旭看出這裡面的毛病,並不為難,事實上張延旭在鶴塘邊上看出的破綻,都是程鈞製造的,而他那一段有理有據的分析,也是程鈞誘導的結果。

但即使他能埋下許多伏筆,能製造這個劇本,但他也不能控制結局。因為張延旭不是他請來的演員。

在保證張延旭發現破綻的情況下,張延旭本人有三個選擇。揭破,懲罰鶴羽觀。

不揭破,當做沒發現,或者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