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還好好的,前年開始你就處處看我不順眼,每次見到我不是瞪眼就是大罵,弄得跟仇人一般!如今還跑去跟祖母說,讓她好好管教管教我,我、我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
慕淑穎越想越委屈,明明早些年兄長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就連出門歸來都會給自己帶點小禮物,雖說比不得三弟與自己親近,但到底也不像現在這般處處看自己不順眼,動不動就大聲斥責,如今明知自己最怕的就是祖母,偏還跑去祖母處讓她對自己嚴加管教。
慕錦毅沉默地望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要他怎麼說?說是預防你將來會不知輕重連累大嫂生不出侄兒?
慕淑穎哭了好一陣,見他既不安慰自己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責罵,便不由得哭得更大聲了。
“別人家的兄長就算不處處維護親妹妹,也不會如你這般動不動罵人的,如今我瞧著你對慕淑瑤比對我還要好上許多,難不成她才是你同胞姐妹,我就不是了?”
慕錦毅任她哭了半晌,見她哭聲慢慢小了,才將手帕遞上去,“擦擦吧!”
慕淑穎推開他,只管拿著自己的帕子擦眼淚。
“你總覺得我對你苛責甚多,可怎麼不想想我為何那般?沒有任何事是無緣無故的,你在家不友愛姐妹,任意打罵下人,就連對著父親也無多少敬意,如今在家中自有母親維護你,可假若有朝一日她再也護不住你了呢?京城達官貴人眾多,總有一日你會遇到不給慕國公府臉面之人,到那時,你又該如何?是哭著鬧著讓家人替你報復回來?再者,如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了呢……”說到這,慕錦毅心中一痛,前世自己那般死去,慕國公府後繼無人,也不知祖母與父親會如何!
慕淑穎呆呆地望著他,連臉上的淚水都忘了擦,“什麼叫有朝一日你不在了?”
慕錦毅嘆口氣,“戰場上刀槍無眼,假若有朝一日我如祖父與大伯父那般戰死,你認為這府中還有誰能護得住你們?還是你覺得只要掛著慕國公府四個字便能橫行京城了?”
慕淑穎打了個寒顫,她自然知道如今她能在京城貴女圈中吃得開,純是因為有位入了皇上與太子眼的兄長,若是靠父親,人家不當她是瘟疫一般避著就好了,哪裡還會處處讓著她捧著她!
此刻她才深刻地意識到,她的榮耀與底氣全是系在眼前的兄長身上,若有朝一日他對自己不管不顧,那自己……
“你回去好好想想,看我今日這番話有無道理!”慕錦毅不再理會她,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向不願干涉夏氏教養女兒的太夫人為何會突然發難?皆因那日她在慕錦毅面前提起慕淑穎親事時,慕錦毅頗具深意地對她說了句,“兩家是要結親,不是結仇,三妹那性子……”
這話一出,之前對長孫子總是有意無意地干涉內宅有點不滿的太夫人瞬間醒悟過來,難怪孫兒會那般……是故太夫人才雷厲風行地請了位出名嚴格的教養嬤嬤徐嬤嬤教導慕淑穎,後來又將慕淑穎移居她眼皮底下,就連對夏氏所出的小兒子慕錦康也管得比以往嚴格了許多。
陶氏自那日被德妃一番舉動嚇得惶惶不可終日,雖說楚仲熙讓她不必擔心,但德妃怎麼說也是當今皇上寵妃,若是向皇上求了賜婚聖旨,或是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自家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認了……
想到這,陶氏又深悔沒有早點定下女兒親事,以致今日女兒被豺狼盯上,若是女兒被嫁到那等人家去,自己就算死了也無法原諒自己。
只是,夫君說得對,如今一切尚未有定論,趁著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自己得抓緊在旨意下來之前將女兒親事確定下來才是!
心中有了主意,陶氏又燃起鬥志,連聲吩咐翠竹準備筆墨,她要給幾位相熟的夫人下帖子,儘早將女婿人選確定下來。
“四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也不知可說了人家?”陶氏笑眯眯地望著眼前英俊的年輕男子,側頭對著男子的生母黃夫人道。
“妹妹謬讚了!”黃夫人勉強地笑笑,後面的話卻沒有回答,只是有點心虛地移開視線。
陶氏一滯,心中不由得暗惱,前些時候這黃夫人還時不時帶著兒子往自己跟前湊,言行間對兒子多有讚譽,又屢屢問及*的親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倒好,一副避之則吉的樣子,自己的女兒,難道還要送上去讓人作踐不成!
想到這,陶氏神情一冷,起身行禮告辭,“妾身還有事,就不打擾姐姐了!”
黃夫人苦笑,心知自己這番作為徹底是惹了對方不快,可是,德妃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