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極少有人還還記得那場婚禮,以及那場婚禮上發生的意外。至於弗勞爾家族的那些軼事也早就被人們所淡忘,並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沒有再被人們提起。
不過在當時,弗勞爾家族的人一出現在婚禮現場,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十年前,倫敦郊外的婚禮現場擠滿了巫師們。他們絕大多數都來自純血巫師家族。
當一對父子模樣的人出現在現場時,人們不由得向他們投去注目禮,並小聲議論起來。
走在前面的男子看起來有三十來歲,他長著一頭濃密的微卷棕發,薄薄的嘴唇有些不耐煩地抿成一條直線。他身後的金髮男孩一直低著頭,一語不發地快步跟著前面的男人。
“看,那就是弗勞爾家的那個孩子。”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掩嘴低聲說道。
“什麼?他就是維吉尼亞在外面的那個私生子?”她旁邊的同伴好奇地打量著那對父子,“沒想到托馬斯竟然還養著那孩子,我記得維吉尼亞不是已經…… ”
“……聽說他原來還跟布萊克家的女孩有婚約?”另一個婦人小聲議論道。
“你不知道嗎?那個婚約早就作廢了,布萊克家不可能允許一個血統不純的人跟他們的女兒結婚。”
“沒錯,布萊克家很生氣弗勞爾家沒有一開始說明實情,我聽說兩家還因此鬧翻了……”
諸如此類的議論在人們之中慢慢擴散開來。
當事的兩個人充耳不聞,彷彿根本沒聽到那些人不加掩蓋的竊竊私語。
“坐到那邊去,好好待著,不許亂逛。”托馬斯低頭對年幼的埃略特說道,他又補充一句,“不許惹亂子。”
金髮男孩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他低著頭,無聊地揪著地面上已經枯黃的野草。
很快,他被一陣小孩的哭聲吸引了目光。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個瘦高個的女人正在訓斥他的兒子。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欺負你弟弟,西里斯!”
年僅四歲的西里斯·布萊克正揹著手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站在他身後的弟弟——雷古勒斯正在抽噎著哭泣。
就在剛剛,西里斯把一隻黑色的大甲蟲放在了雷古勒斯的衣領裡,小雷古勒斯頓時被嚇哭了。
“我錯了,對不起,媽媽。”西里斯小聲咕噥,但是他到處亂瞟的眼神顯示他根本沒有道歉的誠意。
布萊克夫人叉著腰,惱火地指著一邊的長椅,“到一邊坐著去!從現在開始,哪兒不準去,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
西里斯吐了吐舌頭,“噢,我知道了,媽媽。”
布萊克夫人看了一眼坐在長椅那頭的金髮男孩,臉上露出一絲鄙夷和厭惡。她冷哼一聲,便拉著她的小兒子匆匆地向不遠處的丈夫走了過去。
埃略特冷淡地掃了一眼西里斯,然後低下頭繼續幹自己的事。
西里斯百無聊賴地晃著兩條腿,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金髮男孩。
“嘿,你都快把這片草都拔光了。”西里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埃略特用眼角瞥了一眼西里斯,冷哼一聲繼續低頭拔草。
他可真古怪,西里斯心想。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西里斯繼續說道。
埃略特沒有搭理他。
西里斯聳聳肩,從椅子上跳下來。他張望了一會兒,在確認他母親沒有留意這邊的時候,他湊到埃略特身邊小聲說道:“等下我媽媽要是過來問起我,你就說我去上廁所了。”
還沒等埃略特答話,西里斯就一溜煙地跑開了。
等到西里斯離開之後,埃略特將野草扔到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他抬起頭,忽然看到幾個男孩正向他這邊走來。
那幾個男孩從七八歲到十幾歲年齡各不相等,最大的那個孩子長著淺色的頭髮,臉色蒼白而且下巴很尖。他抱著雙臂,倨傲地看著埃略特。
“看看這是誰——”那男孩故意拖長著音調說道,“這不是有名的埃略特·弗勞爾先生嘛,我媽媽剛才還在說起你呢。”
“對呀,說你是不檢點的女人生出來的下賤胚子。”一個紅頭髮的男孩吃吃笑著說道。
隨後,所有男孩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埃略特看著他們,表情異常平靜,甚至有些平靜得可怕。
“噓噓。”帶頭的淺發男孩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別那麼說嘛。”他上下打量著埃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