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忙瞎扯一通,把尷尬沖淡:“再說了,這次去洛陽攻城,可是以你為頭的。”
“以我為頭?”李仲臉上頓時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兒比較直,肚裡沒什麼彎彎拐拐。聽了我這一番話,一定在幻想著我要破格提拔他為副師長,帶領宋獻策去攻打洛陽。他又怎知我這個副師長位置是打算長期空缺下去的,一是為了讓下面的將官們有個升官的想頭,爭相殺敵立功,這叫望梅止渴;二是我心中也早有了想法,這個副師長是準備給李自成他們留著的,因為象李自成那樣的梟雄,必不甘心只擔任一個團長之職,否則他手下那幫文武將官們也不會善罷干休。
我微微一笑,順手拿過一面銅鏡來,攬著李仲的肩頭,把鏡子放在二尺開外,照著我倆的頭部:“二哥,你看我倆長得象不象?”鏡裡的兩人,均是國字臉,濃眉高鼻,大眼薄唇,要不是李仲留了些短鬚,右臉上少了顆黑痣,乍一看,就跟一個人似的。
“那當然象羅,咱們可是兄弟啊,我也只比你大三歲嘛。”李仲憨憨地衝著銅鏡傻笑著。這銅鏡和現代的玻璃鏡子沒法比,雖然擦得賊亮,但還是照不出十分清晰的影像來,總有些霧裡看花,看不真切。
於是我又轉頭看向紅娘子:“玉兒,來,看看我和二哥象不象?”
紅娘子乍聽我叫她玉兒,不由一怔,然後白了我一眼,仔細地打量了我們一番,拍手笑道:“象,象得要命。都是眉如遠黛,目比西施,嫵媚動人,風情萬種……”
“停!”我被紅娘子逗笑了,隨即臉色一正:“到底有多象?你說實話。”
“有多象?要我說啊,把李仲的鬍子撥光了,再給他右臉上加顆痣,就算是我,乍一看,也分不清你們誰是誰了。”紅娘子見我嚴肅起來,也不由得收斂起笑容來。
“好,那就撥光他的鬍子。”我斬釘截鐵地說,將手抬在半空,做了個虛劈的姿勢,把李仲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鬍鬚說:“老四,你瘋了嗎?你到底想幹什麼?”
紅娘子頓時明白了我的齷齪念頭,她定定地看著我,失聲道:“李巖,你……也太無恥了吧?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我雙手一攤:“有什麼辦法呢?自從上次聚寶崗一戰,我就對天發誓,此生只能再出九次手。大家知道,對天發誓是件十分嚴肅的事情,都被太上老君記錄在案了,所以你們總不能逼我違反誓言吧?我不找個替身,能行嗎?”
“什麼?你要我做你的替身?”李仲也不禁失聲叫了起來:“老四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你要一直把我留在你身邊,從此不見天日?那我這個副團長怎麼辦?大夥兒上哪去找我?我的妻兒上哪去找我?”
我微笑道:“二哥你別急嘛。我只是打大仗時讓你臨時做一會替身,等打完仗,讓紅娘子把鬍鬚給你粘回去,把痣給你去掉,你愛上哪就上哪去。放心吧,你四弟是個厚道人,不會害你的,我只是臨時抽調你一下,等打完仗,你還是副團長。咱們一家人,你不幫我誰幫我?”
“你既然起兵造反,為什麼不索性男子漢一點,痛痛快快地帶兵殺敵,卻要遮遮掩掩地躲在幕後?還發什麼鬼誓,只出九次手,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紅娘子這時也有些氣惱地質問起來:“還有,你天天練功比武,不也是出了手嗎?早就破了誓了。”
“我不喜歡殺人!”我大義凜然地回答:“我只是個書生,不是俠客,更不是殺手。雖然我練了武功,但只求自保,仍然不願殺人。殺人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再讓自己難受。所以,我說的只出九次手,是指出手殺九次人。”我本來是想說只出三次手的,但想到這亂世裡變故甚多,又給自己加了六次,否則這誓言會破得有點快。
紅娘子想起我那晚殺人後的嘔吐,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但也許想到了之後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臉上又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她別開頭去,一時間沉默起來。
李仲張大了口,呆呆地望著我,不明白他鐵血心腸的閻王弟弟,為何一夜之間竟變得如此慈悲心腸了。他撓了撓頭,大聲道:“少扯淡,那169個士兵,不也是你殺的嗎?”
“那不能算是我出手,我只是下了個命令而已。”我馬上給他頂了回去:“二哥,你不是嫌官小了嗎?現在讓你嚐嚐當最高領導的風光滋味,你還猶豫什麼呢?再說了,真正受委屈的是我,我得用易容術把自己雪藏起來,誰又瞭解我的痛苦呢?”
李仲的高聲爭辯持續了一刻鐘,但最後他還是妥協了。他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苦惱地問我:“老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