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同額娘動手,我還說不得麼?”
婉瑜不敢再出聲了。
生怕自己多說多錯,火上澆油,
臨允不願在下人面前指摘自己的阿瑪什麼,可聽了婉瑜的這一番敘述,也是將眉頭皺得緊緊的。
阿瑪怎能如此糊塗!
“阿瑪同額娘動手?你們幾個沒有攔著麼?”
臨允出聲質問道。
“攔的,奴婢們幾個包括世子妃自然都是攔了,可王爺真的動了怒,命令我們幾個都滾開,世子妃跟奴婢也不好攔啊!虧得碧鳶替王妃擋下了王爺一個耳摑,要不這會兒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子了。”
難怪碧鳶遲遲未回。
很快,三人趕至映竹院。
行至走廊,尚未踏進屋子,便隱隱聽見從房間裡傳出虛弱的低泣聲,“千錯萬錯都是民婦的錯,民婦願意即日便跟瑩瑩兩人從王府搬出。只求,只求王妃能夠給民婦腹中孩兒一條生路。民婦發誓,民婦定然會帶著瑩瑩連同腹中這個孩兒搬得遠遠的,此生都不再踏足瑞肅王府半步。若是有違此誓……”
白薇的額頭上纏著紗布,紗布滲血,她臉色蒼白靠在床頭,虛弱地從床上下來,跪在了王妃的跟前,聲淚俱下地乞求王妃放過她腹中孩兒。
白薇已委身於崇昀,腹中懷的又是他的孩兒,崇昀如何忍心見她這般哀求?
不等白薇將她毒誓言完,崇昀跟邵瑩瑩兩人便急忙走過去,將她從地上扶起,“薇兒,你這是做什麼?你現在肚子裡還懷有身孕。你先快起來。”
“王爺……”
白薇虛弱地靠在崇昀的懷裡,仰著臉,注視著瑞肅王,淚流不止。
邵瑩瑩亦是眼底含淚,以至於崇昀也跟著不免紅了眼眶。
這對卑賤的母女!
王妃眼睛燒紅,“你這個賤人!”
王妃的手高高地抬起,尚未落在白薇的臉上,已被崇昀給牢牢地鉗制住。
葉花燃邁進房間,瞧見的,便是阿瑪將白薇護在懷裡,對額娘動手的這麼一幕。
儘管已經從婉瑜的口中聽聞了阿瑪為了白姨竟然同額娘動手的事情,眼下親眼瞧見了,臨允到底有難以置信。
他疾步地走過去,攔下了阿瑪的動作,“阿瑪。您這是做什麼?”
見臨允跟葉花燃來了,當著兒女的面,崇昀行事不便太過偏袒,只冷沉著臉,鬆開了手,冷聲道,“你問問你們的額娘,問她都做了些?!”
“額娘,你有沒有事?”
臨允攔下阿瑪的動作後,關切地看著額娘。
王妃的髮髻亂了,嘴角也些滲血,她的丈夫同其他女人苟合在了一起,還為了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孽種跟她動了手,這樣得話,王妃要如何眾目睽睽之下,告訴兒子?
王妃狼狽卻又矜持地搖了搖頭。
可臨允自己長了一雙眼睛,額娘臉上的傷他如何瞧不見?分明是受了傷,只是額娘心性高,不願同他們當兒女的訴苦罷了。
臨允心疼不已,
聽了阿瑪不但沒有一絲一毫認識道自己的過錯,反而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到了額孃的身上,氣憤不已。
偏生,他一貫斯文慣了,筆下縱橫捭闔,當真怒火中燒,對方還是自己的阿瑪時,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與之爭論。
倒是一旁的葉花燃笑了笑,不疾不徐地開口道,“阿瑪您說說看,額娘都做了什麼?”
因為女兒一貫同映竹院走得近,更是對白薇親切地稱之為白姨,跟邵瑩瑩兩人也是情同姐妹,縱然先前因為那封告密信,興許鬧了點不愉快,被白薇懷有身孕這一喜事給衝昏了頭腦的崇昀依然以為,女兒是真心發問,當真在關心她的白姨。
他直氣壯地跟女兒指責髮妻的不是,滿心以為女兒會站在自己的一邊,“你白姨腹中懷你們的弟弟妹妹,你額娘卻幾次三番對她動手,你說,在這件事上,是不是你額娘做得太過?”
自從王妃剩下東珠後,身子虧損,不但再難懷有身孕,對房中一事,更是甚為抗拒。
早年,王妃孃家鼎盛,赫舍裡將軍手握軍權。
他因為忌憚赫舍裡,加上那時的王妃卻是溫婉可人,哪像現在,是他碰一碰她,她都不願意的了。
如今,赫舍裡手中兵權都已被稀釋,難成大器。
難道,還不許他為自己娶一知冷知熱,知情知趣的偏房麼?
弟弟妹妹?
王妃的心情本來因為一雙兒女的到來而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