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絢麗的時刻,非常容易牽惹出各種情懷。而我們十指相扣,所能衍伸出來的情懷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陸恆很想說兩句動情的話,可惜他話說了一半,就沒機會說下去了。陸恆說:“以後每一年我們”
我們站得距離放煙花的位置太近了,煙花炸裂以後的碎屑會往下掉,落在我頭髮裡了,我低著頭扒拉自己的頭髮,根本沒注意聽他在說什麼。陸恆挺無奈地陪著我扒拉,扒拉完以後又幫我整理頭髮。
但是他的話,他後半句要說什麼,我心裡知道。他不說,我也知道。
我不要跟他分開,分開了,我過去那幾年不就都白玩兒了,此時此刻,那些所謂的不甘心,就變成了輕飄飄一句氣話。
我們隨時隨刻都在改變自己的想法。
回家以後,我抱著陸恆睡覺,我們穿著一樣顏色的睡衣,我把有點涼的手放在他的衣服裡面。我喜歡折磨陸恆,讓他為我難受,然後自己覺得很受寵。
我很心安理得,我不是小三,我和相愛的男人在一起,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
我抱著他說,“我不想變老。”
我不想變老,我想我們永遠都是這樣年輕的姿態,盡情地享受這大把大把鮮活的生命,把青春奉獻給彼此,然後被人說一句,這兩個磨人的老妖精!
年後我和陸恆分開了一段時間,他家裡張羅著出國玩兒一圈,陸恆沒怎麼考慮,就答應跟著去了。
陸恆是獨生子,陪爸媽出去遊玩在情理之中,但是呢,徐丹紅也去,以兒媳婦的身份去。他家裡的想法呢,就是借這個機會,培養培養兩個人的感情,陸恆的想法呢,是好好哄哄他爸媽,以為之後提離婚做準備。
這件事情我不反對,我支援陸恆的任何做法,主動權到底是在他手上的,我裝柔弱小女人離不開他,始終不是個長久之計。而我對於很多事情的權衡,其實態度非常明確,假如陸恆因為和我分開這麼段時間,就因緣際會的和徐丹紅怎麼樣了,那這個男人,這段感情都不再值得我留戀。
話是那麼說,事真到了,多少得狠狠鬱悶上一把。
以前我勸酒吧收銀妹子的時候就說,失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用失戀這件事情折磨自己。有的時候,我也很睿智的,比方置身事外的時候。
陸恆剛走那幾天,每天國際長途給我打著,膩膩歪歪甜蜜一把,到後來的幾天,估計是玩兒得心太開了,對於聯絡我就不那麼上心了,我忍著,我絕對不主動找他。
但陸恆回來的那天,我沒忍住,違背了之前的承諾,又和他吵了一架。
陸恆來找我,帶我出去吃了個飯,隨便講講這些天去過的地方,哪裡好玩兒,下次就帶著我一起去。吃完飯天黑,他開車,我坐副駕駛,我們打算回屬於我們倆的那個家。
我就隨便翻了翻陸恆的手機,翻到一張照片,他和徐丹紅以及他媽的合照。
我當時就火了,我很不願面對我是小三這件事情,但這張類似於全家福的照片,很直接地刺痛了我。
我完全沒打算控制這種情緒,開了車窗就把陸恆的手機扔出去了。陸恆轉頭問我,“你神經病啊。”
我不搭理他。
陸恆就停了車,下車跑回去撿手機。擦,撿個毛線撿,不捨得那破照片兒是不。車已經開出一段距離,他要撿就得往回多走幾步,我也從車上下來了,風還是挺大,我抱著手臂踩著高跟蹭蹭地往前面走。
這破車老孃不坐了,沒準兒上午剛拉完徐丹紅呢。她坐過的位置,我嫌棄。
陸恆撿了手機就上來追我,我就給他甩臉色看唄。陸恆有病,有賤病,這得治,不能一直給他好臉看。我把生氣放大,宣誓我在他內心裡的領土權。
陸恆說:“不就是張照片麼,你至於麼?又不是我們倆單獨照的,這不還有我媽呢。”
“對對對,你們一家三口放在一塊兒多和諧啊,以後要是再抱個小的更和諧。”我酸了他一嘴巴,繼續往前走。
旁邊一輛車子呼嘯而過,我走得不大靠路邊,陸恆一把給我拽過來,對我吼:“你找死是不是!”
我劈手奪過陸恆手裡的手機砸在路中央,你會吼我不會吼是不是,“我就找死了怎麼著!”然後聲音又放低了點,“我死了你心裡就踏實了。”
我還是要走,陸恆拽著我,他說:“趙紫妍,我知道你弄這樣什麼意思,你別催,你催我也沒用,事情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
你看他那個無恥的熊樣吧,他媽要不是我手插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