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打了勝仗,特別是大勝仗,能待上一段時間。那也不是放假,甚至不叫休息,而是休整。再就是負傷了,住院了,算是休息了。傷剛好,甚至未能全好,就急三火四歸隊上前線了。

而今,正兒八經的“放假三天”——共產黨開始放假了,這本身就意味著什麼?

2月2日,林彪進入北平。

宴請傅作義和鄧寶珊,宴請張奚若、周建人、許德衍等民主人士,出席北平受編的國民黨師以上軍官會議等,住在北京飯店的林彪,足不出戶,就可以在國內外各大媒體上拋頭露面。

東北3年,“黑土地之狐”有兩年時間,蟄伏在哈爾濱南部雙城縣前指,悄無聲息地運籌帷幄、調兵遣將。而今,毛澤東等領導人還在西柏坡,他這個“華北王”無論習不習慣這種場面,都是不能不頻頻出現的。而當全世界都在關注著中國的局勢變化,把目光投向這座北中國最大的城市時,林彪及其共產黨人的舉手投足都在向世人宣示著,中華民族新的一頁即將掀開了。

自然,林彪住在哪裡,哪裡就成了將星雲集之地。

來開會的,來請示報告工作的,一些人乾脆住了進去。有49年曆史的、以往只接待外國人的北京飯店,進進出出,人頭攢動,幾乎全是東北野戰軍的軍人。

實行供給制的共產黨人,只要確定身份,打個招呼,到了開飯時間進飯廳就是了。馬連良、尚小云、譚元壽、袁世海等名角大腕,都以為解放軍獻藝為榮。光看戲還不過癮,蘇聯電影、美國電影、法國電影、香港電影,常常是一放一個通宵。

3縱司令韓先楚和偵察科長鄭需凡,住一套房子裡外間。暄乎乎的沙發床,倒上去,那人就陷進去小半截子。鄭需凡翻來覆去折騰大半宿,怎麼躺著也不得勁兒,實在遭不起這種“洋罪”,下地倒地毯上睡著了。

床頭有個紅色按鈕,這是幹什麼的呀?按了一下,屋子裡什麼反應也沒有。一會兒傳來敲門聲,進來個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道:先生叫我來,有何吩咐?兩個人都納悶兒:誰也沒叫你來呀?

又按了一下,那個中年男人又來了,又問有何吩咐。

放牛娃出身的司令來了興趣:你去看看,沒有鈴響,沒有燈亮,他怎麼就知道咱們叫他來?

偵察科長幹這個,還不手到擒來?原來服務檯牆上掛些小木牌,房間一按開關,寫著那房間號數的小木牌就掉落下來。那時飯店服務人員,不像今天都是年輕女性,大都是40來歲的中年男人,穩當、勤勉,見牌掉了,就趕緊往那兒奔。

3縱7師20團營以上幹部到北平參觀,在飯館吃飯。見桌上放碗水,3營長郭玉山端起來,咕咚咕咚就喝。副團長黃德懋往下搶,說那是吃拔絲地瓜用的。郭玉山說,什麼拔絲抽筋的,“莊稼包”有吃有喝就是天堂了。

杜博老人說:

春節放假3天,我們2縱營以上幹部,分兩批去北平參觀。那時也沒有“旅遊”一說,就說“看景”、“看熱鬧”,用東北話講叫“賣呆”。四野從東北打到海南島,多少名勝古蹟好景緻,誰顧得上看?那時就是革命、打天下,也沒有今天這觀念、意識。

從舊州坐道奇卡車到北平,住在前門外大街楊梅斜竹巷一個2層樓的飯店。4個人的房間差不多住上一個班,大都睡地板,兩三個人一條被子。一天兩頓飯,每人每頓飯7斤小米錢的標準。下午到,晚上看美國電影《紅鬃烈馬》,先放紀錄片《東北人民的勝利》,演的就是東北解放戰爭,咱們自己拍的。打瀋陽時,有個攝影組就跟著我們炮兵營,犧牲個攝影師,離我幾米遠。我跑過去抱起他,已經不行了,機器上那血都黏糊糊的。

第二天上午看故宮,下午去動物園,第三天去頤和園和北海。排隊進去,人山人海,都是軍人。匆匆忙忙的,反正北平好看的地方,都讓我們看了看。晚上不是電影就是戲,袁世海的《野豬林》,李多奎的《釣金龜》。演出前都講幾句話,感謝東北大軍解放北平,為解放軍獻藝三生有幸。

看了頤和園,大家都說慈禧太后這老太婆這麼奢侈、揮霍,那大清帝國還能有個好嗎?

印象最深的還是故宮。從小聽老年人講故事、說書人說書,就講“紫禁城”、“金鑾殿”,就在腦子裡想象那會是個什麼樣兒,覺得神秘、輝煌,可望而不可及。這回真的要去看看皇帝住的地方了,就有些激動。沒有導遊,也沒有文字資料,也看不明白呀。師裡有個技術書記,在北平念過書,知道些,給我們講解。有人說古書古戲上,動不動就講“推出午門斬首”,這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