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弦月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南枯凜見狀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月兒,有話直說,爸爸沒關係的。”
看著女兒的動作和神情,他才恍然大悟,自家女兒是會醫術的。
看來還是他了解得太少了。
即便驚訝他也沒多說什麼,怕女兒會覺得他們之間有距離,他再慢慢了解就是了。
雖然他這段時間事無鉅細的瞭解了許多,但17年的人生哪裡是短短几句話能說得完的。他恐怕得用一輩子的時間來了解女兒的過去了。
他並沒有擔憂自己的身體有何異樣,只希望女兒不會嫌棄自己。
“爸爸,你中毒了。不過毒素尚且,暫時威脅不到性命。一旦毒素過量,那就會不治而愈。”商弦月睜開眼睛看著南枯凜。
臉色有些難看,聲音更加低沉了。
這番話聽在南枯凜耳朵裡卻猶如驚雷炸響。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商弦月,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半晌之後才結巴著說:"月兒,你,你說什麼?"
聽到女兒的話南枯凜愣住了,隨即又反應過來,連忙追問道:"月兒,你確定嗎?"
商弦月重重地點了點頭:"爸爸放心吧,毒素不會危及到生命的,一會兒我給一顆解毒丸吃下就沒事了。這段時間你得注意,能給你下這種慢性毒藥的人絕對是身邊人。"
日積月累,到油盡燈枯。
除了身邊人能做到,也沒有別人了。
安亦心恐怕就是下毒之人。
南枯凜的表情很難看,他沒想到自己會中毒。
在外他的飲食安全一向都有專人照料,未曾想還是會出這種事情。
"爸爸知道了。"南枯凜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暫時威脅不到性命,不耽誤他和女兒交流父女感情。
他必須要把這17年遺失的父愛全部補回來才行,否則這輩子得遺憾而終了。
“爸爸,你和安柏侯爵的關係很親密嗎?”商弦月忽然開口問道。
她從前查過兩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是親厚有家。但她還是問上一問,再給他打個預防針。
能剷除了安柏的全部勢力,安柏這個人絕對不能留的。
南枯凜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嗯,安柏侯爵是我很好的兄弟。"
商弦月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在思考怎樣說出接下來的話能讓老父親好接受一些。
南枯凜看著她,疑惑的問道,“月兒想說什麼?”
她絕不會無端問起這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爸爸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商弦月的語氣平淡,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就彷彿剛才什麼都沒說。
老父親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一點即透。
南枯凜的心裡咯噔一下。
"月兒,你,你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沒什麼,我只是想提醒爸爸一下。"商弦月垂下眸子,眼底掠過一絲陰鬱,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好,我明白了。"南枯凜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相信女兒說的話,他也明白女兒是好意。
也相信她的女兒不會說些無緣無故的話,何況自從安亦心來到他們家以後南馨柔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細想起來,處處都很可疑。
何況,安柏這個人確實心思沉,聽女兒這麼說很多事情都能解釋了,看來他不得不防了。
他沒再說話,只是沉默著喝茶。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走了上來將幾個菜餚擺上桌。
"月兒,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爸爸。"
商弦月笑盈盈地答應著。
"月兒,以前我也經常來這裡吃飯,但今天這頓飯吃得卻格外美味。"南枯凜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女兒的碗裡。
商弦月點了點頭,開始認真地吃東西。
南枯凜則一臉寵溺地看著她,一雙幽深的眸子裡寫滿了疼惜。
商弦月吃得很快,但是吃相優雅,動作緩慢,舉止文雅。
南枯凜看著她的吃相,心裡湧上一股奇妙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月兒,爸爸還是要告訴你,你媽媽的事情事情不要想太多,爸爸和哥哥們都是愛你的。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明白嗎?"
南枯凜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