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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像好了,要不要嘗一嘗?”

“我還不餓,等顧陵回來再說吧。”洋蔥道,“我今天跟你說的事情,你就別和其他人再提起了,尤其是錢包,他可是徹頭徹尾的純種人類,我怕把他給活生生嚇死。”

洋蔥說完之後,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又道:“我去外面看看情況怎麼樣了。我們要進的獅窟很危險,我也許會在其他其他兩個人不注意的時候使用魔咒,到時候還麻煩你幫我打幌子了。嗯?”

“啊。好的,沒有問題。”唐奈點了點頭。

洋蔥朝他笑了笑,笑容裡有些很漂亮的溫暖韻味,然而她彎腰走出帳篷,面對著茫茫雪域的時候,她臉上的溫暖卻倏忽消失了,她嘆了口氣,垂下眼簾輕聲道:“顧陵,隊伍不好帶啊,你他孃的怎麼就不能學學你家小舅子,給我坦誠點兒呢?”

第 15 章

晚上十點,大雪已止,顧陵也從外面回來了,唐奈殷勤地給他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濃湯,顧陵低聲道了句謝謝,捧著湯碗坐到了角落裡,一個人默默地喝了起來。

“怎麼樣?找到入口了嗎?”洋蔥問。

顧陵點了點頭,眉宇間卻有些凝沉,他拉過手邊的一張圖紙,說道:“入口在西北方向約兩千米的地方,不過洞口出現了塌方,變得相當狹小,我擔心我們進去之後會發生二次坍圮,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那怎麼辦?”

“只好見機行事了,明天到現場再看情況。”顧陵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眶,然後轉過頭對旁邊的另外兩個男人道,“時候不早了,獅窟曾是龜茲的秘密大祭壇,附近十分危險,怕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現,我們輪流守夜班,一人兩小時,我先守,你們誰第二個?”

“我。”唐奈收拾好炊具,對顧陵說。

顧陵看了他一眼,然後道:“……兩個小時候之後我來叫你,先睡吧。”

他說完之後,披上了厚厚的外套,撩開被風雪凍得有些僵硬的帳篷簾子走了出去。

熄燈後,唐奈鑽進睡袋,旁邊洋蔥背對著他,正窩在睡袋裡玩手機,淡淡的藍色熒光洇在帳篷內,冷色調凝成了薄霜。

旁邊的錢包無憂無慮,很快就睡著了,大約到了十一點,手機的藍光消失,洋蔥也睡了,唐奈聽著錢包驚天地泣鬼神的鼾聲,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眠,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乾脆爬出睡袋,穿好衣服,貓腰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升著一堆柴火,明亮溫暖的橙色在一望無垠的蒼茫雪地中,就像熱烈開放的鳳凰花,那樣熾熱鮮豔。

唐奈看到顧陵一個人靜靜坐在火堆邊,厚厚的氈毯披到頭頂,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那一瞬間,唐奈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戍邊的戰士,縱使脊樑挺的再直,表情再堅定不移,也無法抹去背影的孤寂,孑然一人,形影相弔。

他踩著吱嘎作響的雪,朝顧陵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顧陵微側過臉,火光照在他五官深刻的臉龐,抹出濃重的陰影。他問:“怎麼出來了?”

“錢包那王八孫子打呼嚕太大聲,我睡不著。”唐奈揉了揉凌亂的黑髮,對顧陵道。

顧陵凝視了他片刻,然後重新將目光移到火堆上,柴火發出滿足的噼啪爆鳴聲。他用火鉗撥了撥木柴,驟然明亮起來的火焰映在他深黑的眸水裡,將他的神情虛化得更加難以捉摸。

唐奈看著他,突然問:“姐夫,你不怕嗎?”

“嗯?”顧陵揚起眉。

“我是說……你不怕鬼嗎?那些怪物,冤魂,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怕過?”

“……沒什麼好怕的。”顧陵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淡淡望著火堆,“鬼曾經也是人,而人遲早也會變成鬼。都是一樣的。”

唐奈沉默了,他突然覺得對顧陵而言,這具軀體不過是一個用以暫居的客棧,是天道往復間,一個疲憊的靈魂暫息的旅館,哪怕死亡就橫在他面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踏上這艘駛向黃泉的竹筏,沒有任何留戀。

突然便覺得這個人和自己,和所有的一切之間都有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顧陵永遠像是霧裡之花,水中之月,那樣不真實,以至於讓唐奈有一種感覺,感覺顧陵這個人彷彿從來不屬於這個世界,而是一縷無所適從的遊魂,生死於他,不過平常如飲一盞淡酒。

“可是,就算你什麼都不怕。”心裡驀地一堵,唐奈衝動地對他說,“你也應該小心一些,你不怕死,但有人離開了你會傷心難過,你不怕受傷,但有人時時刻刻在擔心你會流血。你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