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買不起成色太好的,他沒有那樣多的零用錢,因為哪怕沒有經過任何加工處理,半個拳頭大小都能值到一兩百萬。
邱寶珠給他的那不大的兩塊,他回去後用強光手電照進去,黃澄澄的翡翠,像沁出汁水的橙子肉,只有邊緣有裂紋,中間大部分完整又剔透。
潘勝安知道,邱寶珠是在幫他。
他帶著邱寶珠送的禮物回去,家裡對他的態度就不會太惡劣。
邱寶珠還在翻自己書包,他都顧不上抬頭,匆匆說:“我聽說過你們家的事情,舉手之勞而已。”
上一世,他和衛樹在寧康一家拍賣行碰見潘勝安,潘勝安和他大哥一起來的。
邱寶珠聽見潘大訓斥潘勝安,不要貪心,能帶他來開開眼就不錯了,別想著還買什麼東西回去。
邱寶珠當時去看潘勝安想買的東西,一串月光石珠子而已。
這並不貴,甚至是便宜。
潘勝安臉上熱烘烘的。
他不是為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曉而難為情。
第一次有人幫他,而且還是邱寶珠這種在家中在學校都眾星捧月、受盡寵愛的小少爺。
潘勝安感動得心跳都蓬勃了起來。
“你在找什麼?”潘勝安偏頭看著邱寶珠手裡。
邱寶珠這下確定他的胸牌不見了,他抬起頭,“我胸牌不見了。”
他確定昨天放學之後他把胸牌放進了書包,或者校服口袋,總之一定不會在教室。
而回到家後,他也沒把胸牌拿出來過。
掉在路上了?
掉路上?
邱寶珠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最不希望出現的可能。
剎那,少年的臉色都轉白了。
在太陽底下,像一塊置於冰箱太久的年糕。
“怎……怎麼了?”潘勝安最會看臉色,他語氣不再開闊,變得小心。
“和風紀委員的人說一聲,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潘勝安接著說。
風紀委員會是濟才的一大特色,權力由江春仁直接下放,頗像古代手握天子劍代為監國的重臣。
權力過大的組織,又需要另外的監管組織以免前者濫用權力。
於是,江春仁任用了衛樹和曾銘西。
主要是衛樹,江春仁的心肝。
煩擾邱寶珠的不是風紀委員會,而是衛樹。
被風紀委員會的人盯上,就避免不了要與衛樹打交道。
他的胸牌如今丟了,最好是別丟在酒吧一條街。
兜兜轉轉又與衛樹在同樣的地點相識的話,衛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的機率就會變得無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