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人已經逐漸很少了,看了看錶,時間剛剛過了半點,我開始隱隱有點不耐煩。
我不喜歡等人,更不喜歡等人的時候胡思亂想的自己。
“文溪”食堂門口傳來他的呼喚,等我回過神他已經跑到我的面前,抱歉的笑著,“讓你等了,對不起。”
冷淡的點點頭,我半個字也沒有說。
我知道自己的態度有遷怒的嫌疑,但卻習慣性的傾向於他無底線的寵溺。
我有點厭惡這樣的自己。
“你沒帶手機吧?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他不好意思什麼,“你給我發簡訊了?”
“嗯,你沒回,我就猜你沒帶手機就趕緊過來怕你等急了。”
他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我卻大概聽出了端倪,看著他還穿著藍黑色的西裝,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測一定是準確的。
我就說他這個學生會主席在這種面臨換屆的時候怎麼會“剛好有空”,我就說為什麼每次我找他,他都會“剛好有空”。
也許有一種體貼就是那麼默默的,而有一種溫柔是什麼都不說。
心裡莫名有些發緊。
我默默地遞出了衣服,他笑著接過,順手疊好放在包裡。
我望著他熟稔的動作,總覺得不那麼舒服。
“等很久了,餓不餓?我請客吧。”
“還好,你也經常等我,” 我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說法明顯不公,他是一直都在等我,“AA吧。”
他還是笑,“那不一樣,我挺喜歡等你的。”
“為什麼?”
“因為想象你來的樣子,很有樂趣。”
等待是很磨人的,但同時又是充滿了希望。
我大概是很習慣等待的人,因此也並不急躁。
肆意想象重逢的場景是等待中人的特權,這樣想我就覺得快樂了。
我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沉默的吃完飯,我藉口有課便早早回到了宿舍,周葵沒在,我暗道一聲還好,否則我沒自信能應付過她的拷問。
拿了課本我早早的來到了教室,佔了一個靠後的位子。
這種不怎麼重要的課,大家來了的也是不聽,幹什麼都有,看著挺熱鬧。
我也不想聽,但一發呆就想到童輝,弄得心裡挺亂,便想找點別的事情做。手機還是沒帶,翻來翻去還是隻有那本日記。
我忘了把它還回去。
一動念,我還是把它翻開了。
12月5日晴
有一科不太重要的考試,結果一整天都只呆在宿舍裡,室友們難得都在,沒有出去約會,於是大家便天南海北唧唧喳喳的說了一天。
女生之間也許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我試圖記錄下那些內容,卻感到無從下筆。
我們說的話太多了,其中無關痛癢的很多,言不由衷的很多,詞不達意的很多,有口無心的也很多,獨獨只有真心實意的很少。
大概太真實的話真的說不出來。
我想到你經常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很感激。
也許這就是一種沉默的體貼。
淘淘的男朋友最終還是選擇了她,意料之中。大家七嘴八舌把她男朋友捧上了天,說這麼死心塌地的人真的太少了。
的確,太少了。
後來苗頭轉向我,分手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了。大家又七嘴八舌的痛罵,說這種花心絕情的人不要也罷。
當然,不要也罷。
我想我沒有想象中在乎,真的很不可思議
12月6日陰
淘淘來找我,神神秘秘的告訴我,昨天晚上阿玲給他發簡訊,說了好多我的壞話,還向他告白了,不過最後被拒絕了。
女人的訊息永遠快得不可思議,我看著她煞有其事的跟我說保密,一邊答應一邊想估計不等我說已經全知道了。
結果不出我所料,一出門就收到來自各種人的各種慰問,還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想開。我實在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也不明白我有什麼想不開的。
他和我已經結束了,真的結束了,還結束得很和平很圓滿,為什麼就沒人相信?
我有點哭笑不得
所謂愛情不過就是你情我願的遊戲,一方宣告退出,馬上就是GAME OVER。
我突然想到也許他那邊也許也是這樣萬人安慰的架勢,不由得挺想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