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感情大老遠來來一趟就是給啊爹提東西的。
鄭紫落抱著那一大摞首飾衣物聳聳肩,問道:“爹啊……你是打算把我累死了,你才能歇會兒是吧?”
鄭紫落一臉幽怨斜眼瞄了瞄鄭啊爹。鄭啊爹緊緊身上的包袱,一咬牙一跺腳,終於施恩去小茶館歇歇腳。
不過紫落也曉得,這個也怪不得啊爹。城裡一盒胭脂都比村子翻了一倍。若不是不能委屈了阿姐,可能啊爹一輩子都不會在此花上分毫。
鄭紫落拿出清單,阿姐的東西可算齊了。就剩弟弟和自己勾的花燈,鄭紫落咧嘴訕笑:“爹啊,好容易來一趟我去逛一逛,一會兒就去牛車處找你!”說完撒丫子跑了,鄭啊爹看著滿桌的東西暗自吞了口口水。
鄭紫落愛逛,看什麼都想買,可惜囊中羞澀。看著一盞桃花燈許久猶豫不決。“姑娘啊,桃花燈是燃姻緣的,還是我做的頭一個,你眼光不錯。”
鄭紫落咬著紅唇,可憐兮兮的問:“呃……一錢兩個?……如何?”那賣燈的老婦頓時生氣了。“嘿!對半砍,你當這是你家啊?”
鄭紫落無言以對,把頭別過去。“小賊,放開那塊玉!”不料看見有人在抓小賊。
抓就抓唄,跑就跑唄,關他何事?紫落又盯著那盞燈看了兩眼。
那黑衣男人發現的塊,那小賊還沒來得及跑,一個鯉魚翻身就被他按倒在了地上。圍觀的人群都給他鼓掌叫好。
“剛剛是誰發現這小賊的?”他這麼一問,圍觀眾人都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就鄭紫落反應慢,站在原地有點犯傻。
這黑衣物主跟旁邊一穿藍衣的,向她走過來。
且不說別的,娘唉,這倆人長的相真是絕了。
穿黑衣的高大魁梧猶如山虎有氣卷山河之勢。而左邊穿藍衣的男人,杏花眼瓜子臉。女子的柔美他佔了八分,鄭紫落在他面前覺得有點自慚形穢。
怎麼早沒見著這倆,否則一定給阿姐辦了。這說起來她還想起了誰?那個誰誰誰???哎呀,忘問名字了!
圍觀都散了。那兩個人向她走來,鄭紫落有點無措,怎麼覺的自己才是那個賊?“呵呵……這好事真不是我做的。”
“小妹妹過謙了,我的傳家寶玉沒丟,你功不可沒,說吧,想要什麼?”黑衣大漢說道。鄭紫落不敢居功,極力推脫:“真不是我,你還是好生收著吧。”
不過他的玉佩掛的實在太過招搖,傳家玉在大街上臭顯擺那是真怕賊不惦記!
那兩個互相看了一眼,黑衣大漢摸著玉璧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輕浮。“不必推脫。什麼都可以,譬如……給你買個桃花燈。”
鄭紫落詫然,莫非剛剛……“還是算了,真不是我乾的。告辭!”鄭紫落生平最討厭紈絝子弟,知人知面難知心,此話果然不錯。
“別走啊,或者給你買兩件新衣……機會只有一次!”鄭紫落上下掃了一眼自己,溫怒立刻爬了上來,冷笑道:“我叫鄭紫落!鄭氏家訓,窮不吃嗟來之食。富不忘人之根本。那些身外之物我倒真看不上!”
話畢,扭頭便走。留下那黑衣大漢拿著玉佩有些尷尬。
那藍衣看了半日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哈哈……賢弟啊,外客沒找到。賭約你還敗給了一個有氣節的女子,看來這頓酒為兄喝定了。”
而此時,就在他們樓上有人把此幕已盡收眼底。
沒想到進趟城,還受了一番折辱,鄭紫落暗罵,眼前卻立著一家金屋。
這名字倒是有意思,難免會讓人想起漢武帝金屋藏嬌的典故來。
這店名勾起了鄭紫落的好奇,正對她肚子裡的這點兒墨寶。馬上又是元宵節,清水彎的習俗,男女此夜互贈銀鎖,有鎖心之意。不買也可以先一飽眼福嘛。
她身邊的那幾個朋友基本上都準備藉此機會大幹一把,因著高緯,父母都成了開明人。切!什麼世道……
適才沒逛此處,這裡的金銀玉器也是頗聚新意。鄭紫落眼放斂光直勾勾的盯著那些美物,不當心跟人撞了個滿懷。
她揉揉腦袋抬起頭,這不是前兩日問路的公子嗎?適才還在想,那倆要是能綜合一下必然就是面前這位公子了。
他淺淺勾動薄唇:“是鄭姑娘,來此是買銀鎖?”鄭紫落苦苦一笑,沒錢,想也無用。
“我就是隨便逛逛,怎麼你們城裡也有此風俗嗎?”
“風俗……?”他怔了怔,鄭紫落覺得一個女孩子家說的有點多。畢竟對這種陋習長輩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