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南觀音廟。在小山門北面,是村裡的奶奶廟和老爺廟,還有一間是彌勒佛,另外一間是藥王廟。村西北面還有一座河神廟,村東南圪臺上有文昌廟。
如今,只有佛殿與大山門尚存,亦岌岌可危,充分顯示出歷史的沉重和古老。其餘的建築就成了歷史,大山門東邊的鐘樓,在我小時候還在,好像還懸掛著一隻大鐘,鐘的外邊還有文字,鐘樓底下是當時學校存放雜物的庫房。
整個村子呈海龜形狀,頭朝西,正對村西陰山,尾朝東,背靠系舟山,就像剛從晉陽湖裡游出來的一隻巨型海龜。村西大寺廟就是海龜的頭,村中一條東西大街,大街朝南朝北各有三條小巷,代表著海龜的六隻腳。村莊還有這麼一個特點,就是東高西低,人們都稱寺莊村是倒流水,言外之意是指寺莊村的人氣旺盛,財源廣進,是一塊風水寶地。
過去的說法是,張邢兩姓,姚霍兩家,意思是說,村裡只有張姓和邢姓是大姓,其它就只有一家姓姚的和一家姓霍的。也有人說,村裡原先還有周姓李姓及其它。他們的理由是,村裡有許多地名都與這些姓氏有關。如:周家窪,李氏堖,霍家堖,姚家墳,還有許多。張邢兩姓是從始祖那時才遷居過來,以至繁榮成如今這種氣候。現在不同了,姚姓在解放那年就遷移在三交鎮西邊一個小村莊了。霍姓尚存一家。社會的發展,雜姓也就多了,有從南溝遷移出來的安姓和王姓,有從白石遷移過來的趙姓,有從裡溝和山東遷移過來的寧姓,還有隨婦招來安家落戶的韓姓,等等。
一般說來,張姓多居住在村的西面,邢姓多居住在村的東面。現在又發生了變化,原先宅院變小了,原因是生兒育女,娶媳嫁女,人多了,原先的房子就不夠住了。於是,就向四周延伸,主要還是向東延伸。於是,村東也有了姓張的,村西也有了姓邢的,就像我國五十六個民族那樣團結。
有首古詩是這樣描繪過去農村生活的,我以為用來形容我的家鄉,也是非常合適的。
高槐蔭屋柳遮戶,
禾滿平原花掩塢。
牛羊眠野犬不驚,
來往人呼為大王。
女勤蠶桑男力田,
仰事俯育無憂煎。
日出而作入而休,
渴時則飲困時眠。
東鄰西舍頻酌酒,
不用杯盤用瓦缶。
迎春送臘鬧兒曹,
禱雨祈睛賽芻狗。
吃飯:禮為尚
吃飯:禮為尚
人生在世,第一要素為吃飯。古人有“民以食為天”之說法,可見,“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這句俗語的正確。由此引出村民“吃飯”這篇短文。
下面抄錄我在北京工作時寫的一篇文章,我想能夠說明“吃飯”這個問題的。
今天(指2007年10月25日)中午在飯店吃飯時,看見一位民工吃飯的樣子,由此想起一件我最討厭的事情:吃飯吃出聲音。
古人有許多“規範”的標準,來糾正人們的日常行為。比如“笑不露齒”,比如“食不言語”,等等。笑不露齒,說明祖先不刷牙,牙齒不好看,以免露出來讓人笑話。食不言語,照我理解是一心不得二用。吃飯就想吃飯的事,睡覺就想睡覺的事,反過來講,睡覺時想起吃飯的事,其結果可能是越睡越餓。吃飯時想起睡覺或其它方面的事,一是影響食物消化,二是不利於健康。其中原因,我沒有研究,但我深知,專心致志,總比三心二意要好。
老家有“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之說,其中的相,無疑就是古人所說的禮儀。在此先將其“坐”擱在一邊,單說吃飯之“相”。
過去,人們將女人比作牆上的泥皮,剝了一層又一層,取義為隨意。但是,反映在吃飯之上,卻是以女性為“中心”的。比如,家有公婆,那掌勺的就非她莫屬了。只有等婆婆走了,兒媳婦才能登臺“上場”。村裡人常說,媳婦熬成婆婆,意思就是媳婦掌勺了。這裡一個“熬”字,是兒媳婦多少淚水寫成的啊!其中甘苦,只有“媳婦”心中有數。
把這個“規律”往深處想,也可以反映出那個社會糧食的貧乏。所謂掌勺之人,就可憑自己的意識,給不同人的碗裡,或多或少地摻雜一些個人感情。
吃飯的位置,以例說明。比如家中有父母、兒子、媳婦、閨女、孫子,挨鍋臺的炕頭,肯定坐得是母親,炕中間為父親,以顯其尊。父親與母親之間,應該是閨女。父親旁邊自然是兒子。孫子隨其意,想坐那就坐那。
兒媳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