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男人的聲音在門後響起,霖天瀾沒有動,只是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揹著光線,走進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有一頭微長的黑髮,在頸後束了,瘦弱的臉,下顎略尖,眼睛是細長的鳳目,睫毛纖長,嘴角揚著笑容,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很是溫柔,但卻又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陰冷。
他眉宇間淡淡的,即使在進入自家老大心愛之人的房間時,眼裡也是波瀾不驚,沒有露出一點同情的眼色。
他走進門,對霖天瀾報告今日北區的一些事情,幾個小幫派發生了爭鬥,十月內部會議的時候,有幾個老臣吵了起來。
男人滔滔不絕,霖天瀾卻似並沒有聽進去,男人話說到一半,也發現了對方並沒有用心,便乾脆住了口,盯著霖天瀾看了一會兒,道,“大人,你現在是北區的統治者,母貓的話,想要多少我都能找……”
啪——
話沒說完,霖天瀾突然露出怒容,一掌直接將桌子拍了一個凹槽進去。
男人立刻住了口,神情間卻出現了一些惱怒,他轉過頭,緩緩看了一遍笑笑生前一直居住的屋子,梳妝鏡前,還放有笑笑平日用的東西,一把木梳就放在桌上。
男人的目光盯著那木梳半響,在霖天瀾沒注意的空當,露出了一個十分厭惡的表情。
“明流,我不當這個統治者了。”霖天瀾突然道,站起來走到梳妝鏡前,拿起笑笑用過的木梳,又把笑笑常帶的髮夾耳環也一併拿了,裝到了身上,轉身就似要走。
他即沒有面對笑笑離去的勇氣,也沒有再與曾經的兄弟為敵的勇氣,他只想找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任他自己去自生自滅吧。
被稱為明流的男人一聽,臉理解猙獰了起來,溫柔的樣子不復存在,他一把抓了霖天瀾的手腕子,明明霖天瀾看起來比他還高出一個頭,論身體結構,也是霖天瀾更魁梧一些,但明流居然輕輕鬆鬆就將霖天瀾甩到了牆上。
霖天瀾一個不注意,後腦勺撞到牆上,頓時頭昏眼花,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明流已經欺身上來,臉帶凶惡的看著他。
“你說想走就可以走的麼?”明流惡狠狠道,“當初讓你坐上這個位置的可是我,就算你要走,也得是我同意你走你才能走!”
霖天瀾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被明流打斷。
“不就是死了只鯉魚精!你還是個男人嗎?是男人就應該建立自己的事業!應該有野心!有抱負!全部身心都扔在一個女人身上?你不覺得窩囊?!”
明流那好看的鳳眼瞪著霖天瀾一字一句,“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別想離開十月,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處理好,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做,要喝酒,要女人,要錢,我都可以給你,惟獨一點,永遠不能離開這裡!”
說完,居然伸手猛的掐住了霖天瀾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霖天瀾本來喝多了酒就有些暈,此時被正驚訝於明流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下顎就覺得一疼,下意識的張口,男人居然直接撞了上來,吻住了他。
可怕的吻。
霖天瀾瞪大了眼睛,無法回神,全身上下都只有這一種想法。
明明長著一張溫柔的臉,有一雙溫柔的好看的眼睛,此時卻佈滿了猙獰和殘忍,他的動作絲毫不留情,像是懲罰似的,手指居然化為貓爪型,伸出了尖利的爪子,幾下就在霖天瀾身上帶出幾條血痕。
吃痛的感覺讓霖天瀾清醒了不少,他一把推開明流,男人居然抬起爪子,將沾上的鮮血放到嘴邊,伸出舌頭揚起可怕的笑容舔了舔。
霖天瀾心裡一凜,“明流!你這是在幹什麼?”
“不是很清楚明白麼?”明流揚起下顎,斜眼看霖天瀾,冷冷一笑,“我很看得上你,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覺得你很合我的胃口,北區的統治者什麼的,我想要,可以輕易得到,可是為了把你騙來,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
“騙我來?”霖天瀾瞪大眼,已經完全糊塗了。
“你不是告訴我,想要給樓笑笑更好的生活嗎?本來我可以輕易坐上十月統治者位置的,為了你,我可是甘心情願的當一個輔佐呢。”
明流哈哈笑起來,“不感動麼?”
霖天瀾茫然的看著明流,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明流當時身上帶著傷,似乎正在躲避一潑人的追捕,他下班回家,好心救下了他。
那時候,男人好看的鳳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還告訴自己,他一定會還他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