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感覺，有些不適應，倒也不會太討厭。&ldo;師尊……&rdo;&ldo;嗯？&rdo;原來他的徒弟也還沒睡。&ldo;師尊，你這樣睡不累嗎？&rdo;風皇睜開了眼睛，夜色昏沉，他偏頭朝旁邊的徒弟看了過去，九霄的半張臉沉浸在夜的陰影裡，半張臉露在月光的映照下。好近，近得讓他可以感覺到九霄呼吸時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臉上似是被火灼燒一般。驀地，風皇的耳根子有些發紅發燙，他眨了眨眼睛，維持著自己平穩的聲音：&ldo;不累。&rdo;&ldo;哦。&rdo;九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一直盯著他師傅，那眼中的灼灼目光簡直要把風皇給燙出兩個窟窿來。於危險的刀光劍影中不曾退卻半分，於千軍萬馬的亂戰中中未曾絲毫膽怯，風皇卻被九霄看得有些心悸，似是有螞蟻在他心上爬來爬去一般，說不出的古怪。硬著頭皮未曾躲開九霄的灼灼視線，風皇不解地開口道：&ldo;你為何一直盯著為師看？&rdo;&ldo;師尊，我沒盯著你，我面朝裡睡，自然而然地就能看到你。&rdo;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九霄毫不遜色。面上一愣，沉浸在夜色陰影中的風皇驀地有些臉頰發燙，總覺得九霄這番話有些奇怪，但聽著又很有道理。&ldo;嗯，睡吧。&rdo;回到了原位，仍是面朝上的姿勢，然而左邊的臉頰卻在某個格外明顯的目光注視下越發滾燙，似是要燒起來一般。被九霄盯得難受，風皇最終側過身，像九霄那樣側身躺著，只不過他是背對著九霄面朝牆壁。九霄為他的新發現暗暗偷笑，即便是面對妖魔也不曾有半分表情的風皇，竟然在他的注視下害羞得紅了臉頰和耳朵，最後甚至都放棄了最初的姿勢改為背對著他睡覺。他這師尊，只怕連為什麼會面紅耳赤都不清楚。大著膽子，九霄慢慢朝他師傅的背靠了過去，直至他的胸膛貼上了風皇的脊背，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風皇僵住了肩膀。九霄頓時停下了動作不敢再冒犯，生怕風皇一個回頭就直接把他揍飛回神界，他趕忙輕聲開口：&ldo;師尊，睡不著麼？&rdo;風皇雖未回話，但肩膀明顯又放鬆了下來。風皇此時睜著眼睛注視著牆壁上的某個點，他的確睡不著，九霄幾乎是貼著他的背，灼熱的呼吸撩在他後頸的面板上。太近了，太親密了，卻沒有他想象中的不適和排斥。甚至……後背被那片寬敞溫暖的胸膛包裹著，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安穩。沒有過太久，風皇隨著從他後背上傳來的平穩心跳進入了夢鄉。隔天醒來的時候他先是覺得腰上有些沉，後頸的面板似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蹭來蹭去，待他回過身去的時候，睡在他旁邊的徒弟也隨之起身離開，起身，如往常那般由九霄服侍他穿衣，當九霄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他的腰間、手腕和後頸的面板時，風皇心中的怪異感更濃烈了。或許他只是不習慣突然和人如此親近吧。 愛你所愛&ldo;師尊……&rdo;身後替他梳髮的年輕男子突然感嘆了起來。&ldo;何事？&rdo;透過銅鏡看到了風皇臉上的不解，九霄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他的師傅真的對凡人的情感遲鈍的可以，這兩天他總找著機會和藉口去吃師尊的豆腐，若非是師尊對他極為信任，只怕根本不會允許有人與其同塌而眠。&ldo;師尊，你以後若是來凡間一定要記得帶上我。&rdo;&ldo;為何？&rdo;&ldo;因為師尊太好騙了。&rdo;&ldo;此話怎講？&rdo;&ldo;……&rdo;看著風皇一臉的認真嚴肅，九霄頓時有些說不下去，他總不能說，師傅我不是說你笨，實在是你被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ldo;九霄？&rdo;自己動手將髮簪戴上，風皇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的徒弟。&ldo;師尊，你可曾想過……有一天去體會凡人的情感。&rdo;他想讓風皇體驗的，不僅僅是普通凡人的生活，還有普通凡人的情感。風皇眉頭微皺帶了幾分擔憂地看著他的徒弟，在開口說出後面那些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到了心中莫名的酸澀：&ldo;你是不是愛上什麼人了？&rdo;&ldo;嗯。&rdo;九霄直勾勾地看著風皇，他想說：我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