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呢喃:“寶寶,害你跟著受苦,對不起。我只能陪你到這裡,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雪是冷的,淚卻滾燙,“寶寶獸”的耳朵十分敏感,被淚水一激,它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紅箋卻已踉蹌著復又站起,她運了運氣,再次向上躍起,這一次雖然她逼出了身體所剩無幾的潛能,跳起來卻遠不如剛才,只有兩丈高。
但她不是要自己跳出去,在即將到達最高處的時候,她猛然將“寶寶獸”舉過頭頂,用盡全力向著地面上拋去,大喝了一聲:“跑!”
“寶寶獸”“吱”的一聲,頂著積雪就勢向上躥出,它在空中甩了下大尾巴,圓滾滾的身子一弓,如一隻藍色靈貓,輕輕巧巧躍上了地面。
地面不像坑底,“寶寶獸”柔軟的小身體整個暴露在密密麻麻的氣刃之下。
幾乎是瞬間,它的慘叫聲便響起來,無數沾了血的藍毛斷離了“寶寶獸”的身體,被狂風捲走。
按紅箋拋它上來時的想法,剩下這不足一里路“寶寶獸”肯定會吃大苦頭,不過有“石虎丹”撐著,加上路程又短,它還是大有希望逃出去的。
誰知向來聰明的“寶寶獸”竟似全未理會到紅箋的良苦用心,它沒有就勢跑向出口,而是回過身來,撲向了紅箋所在大坑。
站在大坑的邊緣向下望,到處都是移動著的雪,已經看不到紅箋的身影。
“寶寶獸”“吱吱”叫著不肯離去,那些金色氣刃不停斬落在它脫了毛的小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寶寶獸”似乎感覺不到那種徹骨的疼痛,它像小狼一樣蹲踞在大坑的邊緣,將大大的腦袋探出去,向著坑底不停地尋找,找不到紅箋,它的叫聲越來越急促,漸轉為一聲聲悲鳴。
突然“寶寶獸”直立起來,仰頭而嘯。
這種尖嘯,有別於它平時那種帶著撒嬌意味的“吱吱”叫聲,哪怕是同它相處了七八年的紅箋,也從來沒有聽到過。
隨著尖嘯聲響起,“寶寶獸”身上所剩不多的藍毛根根直立,氣刃割在上面,竟然割之不斷。
這只是開始,“寶寶獸”由頭至腳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它身上橫七豎八的傷口正在飛快地癒合,肌膚之外新長出了一層厚厚的藍色石甲,那些金色氣刃碰到這石甲連淺淺的劃痕都未能留下。
“寶寶獸”的身體也在逐漸變高變大,一直長到半人高才停下來。
然後它停止了尖嘯,“忽”地一躥,躍下了大坑。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不破
“寶寶獸”“忽”地一躥,躍下了大坑。
它此時身如磐石,四肢如鋼,一抬前爪,便揚起兩三尺厚的積雪來。
“寶寶獸”“吱吱”叫著,四肢連蹬帶刨,飛快地挖著雪,想將紅箋趕緊找出來。
紅箋被埋雪下,故而無人能感應到此時正有兩道神念逡巡於風雪之間。
“咦?這……怎麼可能?”
“老石龜,行啊,你這怎麼教的?”
“教個屁,那女娃外門強體七年,這小東西跟著耍了七年。我哪知道它怎麼一下子就達到了不破境。這種事情宗門也沒有記載啊。”
“誰會閒著沒事叫‘長耳海蘭獸’遭這樣的大罪。嘖嘖,不知它還能不能繼續進階了。”
“寶寶獸”彷彿不知疲倦,轉眼就挖開了個十丈深的坑,沒有找到紅箋,它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出來,一旁換了個地方重新挖起。
紅箋被活埋的地方總共會有多大,“寶寶獸”挖到第三個坑,只挖到六七丈深,便歡叫一聲,將紅箋自雪窟窿裡扯著腿拖了出來。
紅箋臉色蒼白,臉上沾著斑斑血漬,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但人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任“寶寶獸”怎麼叫怎麼蹭都毫無反應。
那些金色氣刃雖然拿進階後的“寶寶獸”毫無辦法,卻還在不停地傷害著紅箋的身體。
舊創新傷在紅箋身上連成了一片,鮮血在雪地上蜿蜒成河。
“寶寶獸”抬頭衝著蒼茫虛空憤怒地叫了兩聲。那金色氣刃卻不會因為它的叫聲而消失。
“寶寶獸”無奈,扯著紅箋的腿又將她往一旁拖了拖,背轉身去,用尾巴將她捲起來丟到了後背上。
紅箋本來身體便纖細,又失去這麼多血肉,對“寶寶獸”而言更是覺著渾如無物,它向後稍稍一退,便自坑底一躍而出。尾巴依舊護著紅箋,怕她掉下來,一溜煙向著出口奔去。
出口不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