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石清響都因之動容,他不能在外久呆,遂起身道:“好吧,我會盡快安排。你們這兩日便將同上古靈泉的溝通之法研究明白,不要到時因為這個功虧一簣。”
這是答應了。此言出口,不管實施起來有多麼困難,萬一失敗殘局有多難收拾,他都會努力地去成全這件事。
閆長青承情,站起身送石清響離開,很是鄭重地道了聲:“多謝。”
石清響走了,紅箋卻留下來,她要將傳宗玉簡上載明的靈犀秘法轉述給閆長青。
經過昨夜的一夕長談,紅箋和師父閆長青之間雖然談不上變得有多親近,但自那時候開始,橫在師徒二人之間的無形阻礙卻已不見,紅箋有什麼說什麼,對於閆長青的決定,她盡全力配合。
靈犀秘法和道修們通常所修功法都不相同,紅箋沒有辦法修煉,感覺上這應該是元嬰透過神魂與外界交流的一個秘法。
思及上次她在宗門秘境裡透過幻境和上古靈泉的那些接觸,她甚至懷疑這秘法的由來。
說不定這只是開宗祖師折風華機緣巧合之下和上古靈泉用法術共同達成的一個約定,就像是人和人之間可以靠說話、做動作來溝通一樣。
閆長青學了靈犀秘法之後若有所思,他告訴紅箋,事情恐怕不像幾人想的這麼簡單。
這秘法非常看重施法人的修為,要同上古靈泉輕鬆對話,大約只有化神往上的修為才能做到,元嬰後期、元滿在它面前都稍嫌弱勢,像閆長青這等元嬰初期,受慢待是肯定的,只不知多久才能得到上古靈泉的回應。
紅箋心中一跳,既然石清響答應幫忙將元必簡引開,他所說的危險是不是便是指的這個?
上古靈泉會不會因為二十幾年無人供養,從而違反約定,拒絕丹崖宗弟子求助?
就算不直接拒絕,它將師父的元嬰拖在陣眼裡時間越久,外邊越容易出現意外。
還有,護宗大陣這些年有沒有被戴明池破壞?陣眼在哪裡,周圍有什麼地方可供藏身?除了元必簡之外,戴明池在寰華殿內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不知道石清響所謂的‘儘快安排’能做到什麼程度。
若是他們幾人能提前進入寰華殿後殿看看就好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齊秀寧趕到了丹崖宗。
陪她前來的是戴明池的另一位弟子,齊秀寧和石清響的師兄梅杞。
戴明池身為符圖宗的一宗之主,對門下弟子負有教導之責,除了大徒弟南宮久,早年還一口氣收了近十名弟子,這些弟子現在還活著的共有五人,除了南宮久時常暫代宗主之職,其他四人在符圖宗各有分工。
梅杞是五人之中修為最弱的,剛剛結嬰不到一年。
但雁州梅嶺是道修大陸西邊數一數二的修真世家。更是最早投靠戴明池的世家之一,他們當初不只往戴明池門下送了一個梅杞,更有數不清的靈石。
梅杞在符圖宗掌管刑罰法度,頗有實權,他竟會跟著齊秀寧一同跑來丹崖宗,連石清響都頗為意外。
這師兄妹二人誰也沒有提前告知,等穆逢山得到訊息,兩個人距離丹崖五峰已不過數里。
至於石清響沒有可靠的人幫他留意這些,知道的就更晚了,師侄竇東陽跟他報告時。梅杞和齊秀寧已經到達赤輪峰。就差直接落到他洞府外邊了。
石清響登時便想到了紅箋。她那身打扮騙騙別人還行,齊秀寧與她是老相識,身為女子對此又敏感,紅箋混在丹崖宗弟子中也到罷了。若真以自己的侍女自居,被齊秀寧撞上,只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石清響站起身,問竇東陽:“蕭蕭呢?”
竇東陽回道:“從昨天天剛黑就再沒見過她。”
石清響猜到紅箋應當是還在師父閆長青那裡,晚潮峰訊息向來得到得晚,需得叫她有所防備。
他自黑暗中邁步出來,往洞府外邊去,向竇東陽道:“難得梅師兄過來,我去迎一下吧。算起來我可是快有三十年沒見到他了。”
竇東陽服侍石清響這麼久,對他的過往頗為了解,心中一算,可不是,石師叔還是去魔域之前曾回宗門呆過一段時間。這次回來病情洶湧,直接便被送來了丹崖宗,這麼久了,宗門的人其實也沒見過幾個。
不過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勸道:“師叔,你身體這樣,在洞府裡等著就是。大家都知道你病著,梅師叔肯定會體諒。”
石清響不知有沒有聽到他說話,腳步輕快,當先走出洞府去。
竇東陽連忙跟上,等到他